闫观沧:……
闫东临又默默离他哥远了一些, 怕一会儿被对方精准打击。
毕竟他哥天生长的就不是一副好人样,去哪都容易被人误会,给人第一印象不怎么好。
其实闫东临上高中那阵挺可怜他哥的, 他比他哥小四岁,当时他哥在国外进修, 有不少人趁他哥不在见缝插针来跟他说他哥坏话。
当时正是闫父辞去管事让位, 闫家内部争权最激烈的重要时期,而闫观沧的能力在这群人里鹤立鸡群,实在过于突出,便成了最大的竞敌和活靶子。
其实之前闫父捡漏掌权就有不少眼红不满,当时最有权势能力的非闫老爷子的二儿子闫莽莫属, 谁知闫莽突然和老爷子闹崩离家,位置这才轮到作为闫莽亲大哥的闫父。
那个时候闫东临才渐渐发现,周围的亲戚们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明明以往是那般的和蔼慈祥,兄弟姐妹也都有着浓厚的感情,小时候的童年记忆美好又烂漫。
但他们却都在他青春洋溢的十八岁变得面目可憎。
那时他已经三年没见过他哥了, 闫观沧不重感情, 远在国外三年也没打回几通电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亲戚们找上了他。
他们面容和蔼可亲, 手中带着他喜欢了许久的限量版机车模型。
当时他正处高三,闫女士为了让他集中学习,把他手头的所有卡和钱财都收走了, 不让他出去野。
“东临, 好久没见了, 这次来给你带了些礼物, 你看喜不喜欢?”
那些叔叔伯伯亲切地拍着他的后背, 嘴巴里说他又长高了
闫东临看见机车模型时眼睛里好像按了电灯泡一样, 双眼锃亮。
“东临,你哥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东临,不是叔以长辈压人,你哥这也太冷血了。”
“东临,你去婶婶家住几天,你堂哥惦记着你呢。”
“东临,你说你哥在国外除了上课都干些什么啊?他有没有什么研究活动什么的?”
闫东临当时被亲戚们的左一言右一语问懵了,他虽然没什么心眼,但也能浅淡地听出长辈们话语里的试探。”
“你说说你哥三年也不回来,估计和家人没什么感情。”
“观沧从小就这样,咱也不能说什么,不和家人往来也是他的决定。”
“那这以后要真掌权了,别说咱们出事他不帮,我估计啊。”那人说着瞧了闫东临一眼,“我估计啊,东临出事他也不帮。”
“这孩子自私没人情味。”
“平时也不见对东临多关心。”
“你哥这做的不对,不对。”
亲戚们对他哥的否认一句接着一句从嘴里说出来,他一开始还能插上话反驳两句,渐渐的寡不敌众,众人的话语像是锋利的针尖一点一点刺进他脑海里。
甚至他们说他哥的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闫东临只觉手中的机车模型越来越沉重,“不,我哥不会那样的。”
“怎么不会,你哥冷血着呢!”
对方的嘴巴像似毒蛇咧开的咧口,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闫东临看着他们,一时间心中也有了动摇,难道他哥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两兄弟已经三年没见了,他早已忘了他哥在身边时是什么样,青春时期的情绪容易被煽动,闫东临一边痛苦于亲戚们的为难,一边痛苦于自身内心产生的摇摆。
他哥不是那样的人。
当时闫东临念着情意没有和长
辈们起争执,而是将他想了大半年的机车模型还了回去。
“叔,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当天晚上闫东临在一阵纠结中给闫观沧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也没被接听,直到打了第二通这才打通。
闫观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沙哑的疲惫,“什么事?”
闫东临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挂了。”
“哥!”
那边开始不耐烦,“说。”
闫东临当时心都咯噔一声,抿了抿唇,“哥,妈把我的钱都收走了,我看中了个机车模型,想要,但妈不给我买。”
闫观沧好像没清听,“机车模型?”
闫东临:“sa的。”
“知道了。”
还没等闫东临再开口说什么,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就有人叫他到门口签收东西,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机车模型,包装外壳还有制作者的亲笔签名。
他当时就带着模型去本家走了一圈,最近那边总有人聚在一起,长辈没人问,和他同龄的问他,他就说他哥给他买的,看谁还敢跟他说他哥坏话。
结果闫女士当时也在本家,被逮了个正着,机车模型就此没收。
而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哥出国后就没从家里要过钱,机车模型限量版,全球也就一百个,价格高昂,为此他哥省吃俭用大半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哥当时熬着个大夜下订单时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这次以后谁来他面前说他哥坏话也不管用,别人利用时间的隔阂挑拨亲情,是漩涡也是陷阱。
当然也有人攻击他哥外貌的,说看着不像好人,容易影响公司形象。
但最后他哥到底是把位置给坐上去了,而他的潇洒生活就此开始。
为了能延续下去,他几乎是在闫观沧身边苦口婆心,“哥,我可以帮你去护工面前美言几句。”
闫观沧:“你皮痒了是吧。”
闫东临害怕,“哥,好好说话,你生什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