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不解魏来为何如此莽撞,但还是如实言道:“吃过晚饭家父便被州牧府的人叫去了,说是州牧大人有事寻他,至今还未回来。”
听到这样回答的魏来眉头紧皱,他无法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巧合,但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他的那位外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此刻却也不是去细究此事的时候,他又言道:“我需要你的帮助,调集云字营的紫霄军,要快。”
“你以为你是谁?我萧家的兵马你一句话就要调用?州牧还没有死,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小州牧了吗?更何况,就算州牧大人真的不幸出了些事端,这宁州最后到底跟谁姓还说不准呢!”还不待萧牧回应,一旁的萧蒙便又不忿的开口言道,对于魏来的不满可谓是溢于言表。
啪!
一声脆响就随着萧蒙此言落下而在萧府的府门前荡开。
萧蒙捂着自己火辣辣的侧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魏来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了他耳光。
“你!”他怒不可遏的想要上前。
可脚步方才迈出,一只手却横在了他与魏来之间。萧蒙一愣,却见出手之人竟是自己的哥哥萧牧!
“萧牧!你干什么?难道要帮着外人……”萧蒙怒吼道。
“蒙儿你该长大了,好好看看这个世道,这个宁州,从萧家决定留下来那一刻,你早就没了再胡闹下去的资本。”萧牧声音平静的言道。
萧蒙显然有些畏惧自己的这位哥哥,他的脸色一变,竟是不敢再多言,捂着脸愤懑的看了魏来一眼后,便闷闷的退了下去。
萧牧这才再次看向魏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来言道:“说来话长,你先去云字营调兵,我去州牧府面见州牧,待会笛休自会与你联系,万事小心。”
萧牧明白以魏来的性子,若风万分火急,断不会做出这般莽撞之事,他知趣的没有多问,点了点头,正要应是。
“恐怕公子没有时间去见州牧了。”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魏来
的身后传来,魏来回头看去,却见笛休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
此刻这位男人脸上与身上都沾着污血,神情有些狼狈。
魏来的心头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笛休面露苦笑:“卑职失职,白家顾家等七族人几乎同时发生了暴乱,府中上下总计千人皆如白公子一般生了异变,我将宁霄城中的暗碟尽数唤来,也只暂时留住了大多数,但还有数十位七族变异的族人冲了出去。”
“此刻孙公子正在一人追杀那些逃走的七族族人,但他势单力薄,我手中也并无太多人手能给他调用,那些异变人尸已经在西城引起了骚乱,不少百姓受伤,在下无能,只能前来催促公子。”
魏来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在知晓白同袍之事后,他便觉察到这背后定然有人在从中作梗,罪魁祸首极有可能便是那金不阕一行人。但他没有证据就是打上门去也不见得能讨到半点好处,只能暂且稳住可能携带尸气的七族族人。
但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七族的尸气同时爆发,以暗霄军大都只是情报人员的人手确实难以支撑他们对抗数量如此众多的七族族人。
“笛叔不必自责,为今之计是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我这就赶往城西灭杀那些人尸。你派些暗碟经历寻找人尸的踪迹,同时将安歇被他们所害所伤之人都控制起来,以防不测。”魏来这般说道,又看向萧牧言道:“劳烦萧兄快一切调集紫霄军,也派人去州牧府与州牧和大统领言说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足以让我宁霄城生灵涂炭,断不可有半点侥幸之心。”魏来说罢此言,便再次转身,快步走入夜色中前去捉拿那些逃跑的人尸。
萧牧对于目前的状况还有些困惑,但也看得出事态的紧急,他命令家丁处理好眼前这些苍羽卫的尸首,领着还在发蒙的萧蒙便也走出了萧府,敢去军营调派人手。
……
魏来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催动到了极致,笛休跟在身后,侧目看了看这位少公子,却见他面色阴沉的可怕,双眸之中有怒火奔涌,仿若要灼烧一切。
他不愿惹他不快,却还是不得不言道:“公子,对方这手段恐怕是冲着州牧来的,公子可要小心。”
魏来沉默了一会,然后忽的问道:“州牧府那边情况如何?”
“公子一走,我便派人去州牧府传递消息,只是那处同样有苍羽卫的重兵把守,消息能不能递进去在下不敢保证。”笛休应道。
“不用了。”魏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这宁霄城中的事情哪一件能瞒过他的耳目,他还不出手,自有他的考虑,只是……”
“我确实想不通,到底怎样的考虑能让他置宁霄城这百万户人的生死于不顾。”
笛休从魏来的话中听出了些许怒意,他问道:“公子既有疑惑,为何以往不亲自去问一问州牧大人?”
本在快步赶路的魏来闻言一愣,身形微微一滞。他忽然意识到,即使消除了与江浣水的误会,但他似乎也从未与之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很多问题都是浅尝即止……
二人都关心着对方,可这样的关心却又始终带着相互试探的味道。
或许,那个老人同样也在等着他彻底打开心扉,与之一谈。
这样念头让魏来莫名有些不安,他沉声言道:“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会亲自好好和他聊一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