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的晃动越来越厉害, 宴会厅里一些没有固定的摆设纷纷落地,桌椅也东倒西歪。
几个船员忙着把两具尸体固定住,以免损坏, 旁边船员打扮的凶手还跪在地上哭诉。
黑川凛听了一耳朵, 就觉得无趣。
果然是在柯南世界才会有的典型杀人动机, 凶手和第一个死者、三井健太都是大学里同个社团的好朋友,学生时代的恩怨情仇,十几年后的精心报复——原本想先陷害三井健太是凶手,再来个跳海畏罪自杀的。然而, 三井健太自称有目击证人已经是个意外了,尽管那个人还没找到, 可他的嫌疑还是渐渐被工藤优作排除了, 于是只能铤而走险, 把三井健太也干掉了。
因为伊丽莎白号上都是日本上层权贵巨富,大家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同类人身上, 一时疏忽了那些普通船员。
事实上,第一次排查嫌疑人的时候, 在宴会厅各处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 没有目击证人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白川社长,这个哥哥,他没事吧?”工藤新一又溜了过来。
“没事, 晕船而已。”黑川凛轻抚着安室透的背,又道,“他叫星野建司。”
“嗯, 小兰倒是带了晕船药,但是现在不太好回去拿。”工藤新一有些抱歉。
“没关系,他平时不晕船的。”黑川凛拍拍他的脑袋, 温言道,“别乱跑了,抓着东西固定,这时候摔倒的话很容易被踩踏到,很危险的。”
“我知道啦。”工藤新一一脸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抱怨,“别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是吗?”黑川凛想了想原著里5年后的工藤新一。
唔,和小兰的身高差挺标准的,没问题。
于是继续揉。
“我生气了!”工藤新一朝他扮了个鬼脸,从他手下窜出来。
“新一。”工藤夫妇也戴着毛利兰走过来。
“工藤先生,游轮完全失去控制,是因为之前的爆炸吗?”黑川凛抢先问道。
“恐怕不是。”工藤优作表情凝重,“嫌疑人炸毁了控制室只是拖延时间。可是,电灯开关坏了,虽然无法控制电灯,但不表示电灯本身坏掉,只是无法再改变电灯的状态而已。”
“房间里的事故发生在爆炸一小时后了,两者应该没有关系。”黑川凛思考了一下才道,“工藤先生的意思是,凶手背后还有人指使?”
“那倒未必。”工藤优作摇头,“比起来,我更怀疑,游轮上还有一方势力,为了什么目的,故意让游轮完全失控,而且和三井健太有关。”
“哦?”黑川凛挑了挑眉。
“三井健太死后,我再次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发现打火机里原本藏着什么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工藤优作说道。
“所以,工藤先生是觉得,这是第三方做的?”黑川凛暗自佩服。
基本上,全中。
“我唯一没有想明白的是,让游轮失控的方法……”工藤优作一句话没说完,猛然间,窗外一道粗大的闪电几乎把夜空照亮成白昼,随着一个巨浪打来,游轮剧烈晃动起来。
“啊~~~”宴会厅里惊叫声此起彼落。
黑川凛一手搂着安室透,一手抓住了墙上的壁灯防止摔倒,任由自己背部往墙上撞过去。
一瞬间,他就想起了当初在水水晶,安室透保护他撞到墙上……肯定会很疼的。
嗯?然而,他迟迟没有感觉到撞击的闷痛,一低头,对上的是一双冷静的紫灰色眼睛。
安室透看似紧紧抱着他的腰,但借着他的身体掩护,手掌紧紧撑住墙面,抵消了大部分冲力。
“手,没事?”黑川凛忍不住皱眉。
背部可比手腕能承受得住力量。
“没事。”安室透悄悄收手,改成环抱的姿势。
黑川凛靠着墙,手上用力,将他抱紧了些,又凑过头去,在他耳边低声道:“透,要是死在这里,你会恨我吗?”
“你不是保证会没事吗?”安室透反问,“不要跟我假设这种不可能的事。”
“真现实啊。”黑川凛感叹,又有点哀怨。
“借用一句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对我们的身份有什么误解?”安室透冷笑,“你当是在拍泰坦尼克号呢。”
黑川凛却是一笑,吐出四个字:“嘴硬心软。”
就算隔了5年的时间,这依然是那个下意识会保护他的安室透,就是煮熟了嘴还是硬的。
安室透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等等。”黑川凛拍拍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拉开他,把自己肩膀的外套往下拉了点,又拽开衬衫领口,“这么咬。衣服不卫生又太厚,硌牙。”
“哈?”安室透目瞪口呆,再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的脑子一热,狠狠地咬了上去。
你让我咬的!
“嘶——”黑川凛忍不住抽了口气。
这是逗过头了?下口还真狠,肯定咬出血了。虽然是想让他发泄一下怒气,但是好像嘀咕了小猫咪的牙尖嘴利程度。
安室透一直尝到嘴里血腥的味道才清醒过来,愣了一下,急忙松口。
“气消了?”黑川凛轻笑。
安室透沉默不语。
从欧洲回来后,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焦虑状态,仿佛自己的人格被分成了两部分,而且属于“星野建司”的那一部分还在不断地扩大。在安全屋里,因为顾及着景光,不想让景光担心,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压在心底,无人可以诉说。
这次的任务,偏偏要他再次捡起星野建司这个名字和身份,欧洲十九天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最后总会定格在蓝顶教堂前的那一吻,一度搅乱得影响了他做任务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