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怀着愧疚又怜爱的心情, 语气更加温柔,道:“你误会姐姐了。姐姐太忙,不能去看你,所以就不打扰你。”
谢羲沅沉默片刻, 懒洋洋应了声:“哦。”
语气淡淡的, 又有点拽拽的。
林婳满脑子就是自己冷落弟弟了, 弟弟不开心了。
他越冷淡, 她越觉得是自己没把握好节奏。
她软软的哄了句,“以后姐姐再忙都会抽空联系你。”
谢羲沅道:“那我记着姐姐的话了。”这一句明显情绪回暖了。
林婳笑道:“这周末陪姐姐参加一场婚礼好不好?顺便出去兜兜风。”
“我答应姐姐一个要求,姐姐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谢羲沅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手机, 一条腿松松的抵在地面上, 在他跟前摆着一个画架, 画纸上画了一半的作品, 已经初见端倪,是一个女人坐在高脚椅上唱歌的模样。
“你说。”林婳做好荷包出血的准备了。
他看着眼前的作品, 对手机那端的人说:“唱首歌我听。”
林婳愣了下,“唱歌?现在?”
“嗯。”
林婳有点被尬住, 酒吧里是有氛围, 在电话里唱歌就有点傻傻的,就像小学鸡谈恋爱黏糊又傻气。
算了, 谁叫他是弟弟呢, 还是大学生。她得适应年轻人的风格。
“那我随便哼一首哦。”林婳点开音乐软件,选了一首曲风安静的, 看着歌词唱起来, “就此告别吧,水上的列车就快到站……”
谢羲沅把手机开外放, 放在画架旁,坐直身,拿起画笔开始细细描摹。清亮深邃的双眼,专注的盯着画里的人。
“亲爱的旅人,这一程会短暂却又漫长,而一切终将汇成最充盈的景象……”林婳唱着唱着,融入到歌曲的氛围里,尴尬的感觉完全消散,她躺到床上,轻软带着甜的嗓音随着节奏哼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首歌唱完,林婳没听到那边的声音,说:“你不会被我唱睡着了吧?”
谢羲沅低笑一声,放下画笔,拿起手机,慢道:“时间不早了,姐姐,晚安。”
林婳听到他声音带着笑意,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晚安。周末我去接你。”
挂电话后,林婳躺在被窝里,心情极度愉悦。
几天的烦闷一扫而空,脑子里已经在期待周末跟弟弟的见面。
林婳虽然相貌漂亮,追求者众多,但恋爱经历有限。读书的时候,林芝一再严正申明不要早恋。她在学习高压下,态度端正,没有任何遐思。后来读大学了,林芝又说,不要随便谈恋爱,要找一个能长远发展的,外地的不行,毕业就分手,爱玩的不行,将来没前途,林林总总一堆要求,加上林婳本身是个颜控,个子矮的不行,不好看的不行,母女俩要求一综合,大学四年下来,也没什么能深入发展的人。
唯一的许周行,以恋人身份相处一年,还是地下恋,平常跟上下级没什么区别。
如今在弟弟身上,林婳找到了从没体会过的激/情和快乐。就算是短暂的快乐,也心满意足。
谢羲沅挂电话后,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画画,他用水彩一点点的为那副画添上色彩。
直到那个穿着墨绿色大衣、带着珍珠耳坠、红唇乌发的女人,完美的出现在他画纸上。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放了很多啤酒,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一些。
他随手拿出一瓶冰啤酒,拉开,伴着翻腾的泡沫,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拿起手机接通。
室内开了地暖,他只穿了件单衣,光脚走在地板上。他走到沙发坐下,外放的手机丢在一旁,懒散的靠着沙发背,目光看向窗外,一边听那边的人说话,一边闲闲的喝啤酒。
这个小公寓里没有床,只有一张可以当做床的棕色沙发,其他也没什么布置,就是零零落落的画架和各种工具,如同一个简陋的工作室。
室内灯光很亮,衬的窗外月光惨白寡淡。
一瓶啤酒几口就被喝完,他把啤酒瓶放到地上,捞起小圆几上的烟盒跟打火机。
“我对冠行没兴趣,也没恩怨。”谢羲沅淡淡道,修长的手指轻叩打火机,跳跃的火苗映在幽深的双眼里,仿佛一个探不到底的深渊。明晃晃的灯光下,他整个人更显出一种清透的冷白。黑发凌乱随意,遮挡在眼前。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但我不希望有任何因素干扰司法公正。”
……
林婳在期盼中迎来了周末。
这天天公作美,冬日放晴,暖阳高照。
林婳早早起来,在衣柜里挑衣服,林芝在一旁指点。
“这件白色的怎么样?”林婳拉出大衣一角。
林芝摇摇头,“不好,太素了。”
“这件呢?”林婳拿出一件黑色皮毛一体的夹克,比划在身上,“酷吧?很有型。”
“没有女人味!”林芝道,“说不定今天现场还有你未来的老公。”
“妈,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可是带着男朋友去,你居然三心二意!”林婳谴责道。
“你那个男朋友到底太小了,如果能有个又能生孩子还能结婚的,就最好了。”
“呵。”林婳轻笑一声,“但是没有那么帅的了。”
林芝回想了下谢羲沅的模样,虽然只是那天晚上,在楼道里短暂的交流,但她直到现在都记得当时一眼就被惊艳。其实具体的样子有点模糊了,但是那种帅气逼人的感觉,一直都刻在她脑海里。
“你还说,你再不把男朋友带回来我看看,我都要忘了他什么样子了。”林芝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找出一件红色的大衣,“要不就穿这件吧?看着喜庆。”
林婳抗议:“我又不是新娘,穿什么红色啊。”
“人家新娘穿婚纱,白色。”林芝把大衣放到床上,“就这件,应景又出挑。我给你选的,不会错。”
“行吧,这件就这件。”林婳懒得争论,平常生活中的小事,她都习惯了听她妈的话。
林婳换好衣服,出门去理发店洗头,将头发吹的蓬松有型,又去美容店洗了脸,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化了个桃花妆,接着去美甲店,做了个漂亮的手指甲。
等她全部准备就绪,时间接近十一点,她开上兰博基尼,去s大接她的宝贝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