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见状撇撇嘴嫌弃道:“傻样,良妃平时贿赂你的那些朕不是没要,你怎么还是这么见钱眼开?”
“这哪里能一样,良妃娘娘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您的。”
阿杳笑嘻嘻地福了福身子,出了这阎王殿。
阿杳走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午膳,太后身边的槿容姑姑见是李慎宫里的女官脸色瞬间一变,笑容都开始小心翼翼,阿杳当时觉得川剧变脸都变得没她快。
“沈御侍今日怎么到这慈宁宫了,可是有什么要事?”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你就快走吧,我们可不想惹上李慎那尊活阎王。
阿杳微微一笑,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把装着骨扇的盒子拿出来,“皇上命我给太后娘娘送个东西。”
“什么稀罕物值得您亲自送过来,太后娘娘正在里面用膳,交给下官就好。”
阿杳躲过她想要接过盒子的手,“哎,皇上交代了一定要我亲自呈给太后娘娘,姑姑您可不要让我难做啊,毕竟皇上的性子您不是清楚得很?”
槿容姑姑勉强抬起嘴角笑笑,侧身让阿杳先过,“沈御侍请吧。”
“太后娘娘,皇上命臣来给您送东西。”
太后撂下手里的银筷,由身边宫女服侍着擦了嘴漱了口,微抬眼皮,“呈过来。”
沈杳:看来这母子俩是真的不对付,瞧太后这一脸不待见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李慎在他亲娘那是多么讨人嫌。
阿杳拿出那把骨扇递到太后手中语气恭谨,“太后娘娘,这把骨扇是皇上亲自交代臣送给您的,皇上说您见了定会欢喜。”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平日里端庄静穆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厌恶神色,“那你回去告诉他,哀家不喜欢。”
阿杳摇摇头接着道:“皇上说,您知道这骨扇是什么来历后就一定会喜欢的。”
太后把扇子交到槿容姑姑手里皱眉,“那你说说这骨扇是什么来历?”
“不久前澄明殿死了个宫女叫汾儿,皇上瞧她骨相生的不错就命人赶工将她做成骨扇,想请太后一同赏玩。”
跟着李慎时间久了,阿杳倒是也学会了一些他的阴森调调。
啪嗒一声,槿容姑姑手中的扇子掉在地上,太后一贯维持的平和端庄霎时间龟裂开来,睁大了眼睛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扶着桌子阵阵干呕。
她双目通红,全然不顾一个上位者应有的仪态站起身往前踉跄了几步,上气不接下气地朝阿杳喊道:“滚,你给哀家滚,回去告诉那个逆子以前是哀家心软,总有一天哀家会亲手杀了他!”
阿杳:“臣的东西已经带到,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沈杳看着她从慈宁宫出来,暗叹这皇家的恩怨果然是她们常人不能参与的,刚才太后那一出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疯婆子。
不过她不理解的是,太后怎么会这么恨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恨到想要亲手杀了他。
“沈杳,沈杳,醒醒,老师叫你。”
沈杳睁开惺忪的睡眼,来不及去想梦里的问题,赶紧站起来扫了一眼黑板。
“用黑板的那个短语造个句。”许宁晩小声提醒道。
沈杳松了口气,还好不难。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知道她在睡觉,不过并没说什么,瞥了她一眼后继续讲课。
沈杳坐在座位上,回想起刚才梦中的事,更加无心听课了。
她在梦里梦到的,是和电影截然不同的情节,亦或者说,是电影的另一面。
她已经对这个故事越来越好奇了,就像看连载小说一样,有点令人上瘾。
下课后,她本来想再浅浅补个眠,徐蕴突然凑到沈杳的桌边,放下一瓶草莓牛奶。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许宁晩瞥了一眼放在沈杳桌面上的草莓牛奶。
沈杳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向他投去相同的疑问的目光。
徐蕴带着些不好意思,笑着挠了挠头,“给我们沈导的,她带着我们排练辛苦了。”
这徐蕴还挺会来事。
沈杳收下了他的好意,拿出手机问他,“谢谢你啊,这一瓶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不用,这就是请你的,不用给钱。”徐蕴慌乱摆手,脸上竟出现了一团微红,“送给你的怎么能要你的钱,我先回座位了。”
沈杳拿他没办法,看着那瓶草莓牛奶,自己怎么还莫名其妙的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哎,这徐蕴什么情况?我看季迦南他可是没送,应该只送了你。”许宁晩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他该不是喜欢上你了吧?”
沈杳略略思忖了一下,深沉道:“他应该是入戏太深,还没出来。”
自己经常和他对戏,应该是这个缘由。
许宁晩:“……”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下回我再请回来。”
沈杳一向是一个不愿意欠人家人情的人,小时候别的小朋友请她吃糖,那她就请人家吃饼干。
在她看来,有来有回做到公平,才能长期保持良好关系。
心中有了这个打算以后,下次话剧排练的时候沈杳请了全体参演人员喝香蕉牛奶,算是隐晦的还了徐蕴那瓶草莓牛奶。
她其实也想过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为了还一个人情而请大家一起,直接买完还给徐蕴就好。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他送她她还他的,要是徐蕴下次还送她东西,这成什么了?总之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