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盘腿坐在边闻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平板,向正在厨房做饭的边闻喊道:“没想到他们剪辑得还挺快,这才没几天就把那天直播的素材加进去了。”
边闻切菜的动作依旧连贯,放下手中菜刀,从厨房里伸出头,很是惊讶,“是吗?”
“是呀!”沈杳的平板里正放着要闻夫妇成了吗刚刚发布的视频,“剪得真好啊,可惜,她不愿意专业做剪辑。”
“可能,人家自己本身的工作就很厉害呢?”
沈杳赞同边闻的观点,可能人家在某个领域也一样做的很好。
视频放完,系统随机推送了下一个视频,是某部电影的片段,沈杳刚要划过去,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苏宜年!
那天节目录制完成后,沈杳依旧是和边闻分开走,她从后门出去的时候,正巧在角落里遇见了苏宜年。
他好像是在和谁打着电话,沈杳原本想径直走开,没想到却在他嘴里听见了边闻的名字。
于是她向后退了几步,躲在身后的墙角,那一块正好是苏宜年的视觉盲区。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很放心四周不会有人,言辞间满是对边闻的不屑和轻蔑。
“边闻?他算是什么东西?当初那部电影我不是说挤掉他就挤掉他了?演技?他又不是学表演出身,怎么能和我比?他这些年的演技都是他粉丝吹出来的,得的奖我看水分也很大。”
不知电话那人又说了什么,只听苏宜年呵呵一笑,颇像一只藏在阴沟里的毒蛇,“当年我能搞他一次,就能搞他第二次,这部电影我势在必得。”
沈杳听到这心中一惊,原来当年是苏宜年向媒体爆出了边闻家的事,怪不得边闻会对苏宜年那副态度。
锅里的汤还在炖着,边闻摘下围裙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在想什么?”
“边闻,你最近,有什么正在谈的电影吗?”
“是有一部,现在正在谈剧本,不过我不是太想接。”
想到苏宜年那副阴狠又嫉妒的嘴脸,沈杳道:“不想接就不接了。”
她是希望边闻别接的,毕竟惹谁都别惹小人,绕着点总归不会错。
“听说苏宜年也在争取这部戏?”
听到这个名字,边闻明显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沈杳关掉屏幕里苏宜年那张讨人厌的脸,“那天录完节目,我遇见他了,他当时……”
“在说我坏话?”
“你怎么知道?”
边闻当然知道,苏宜年这个人,可能就剩这点爱好了。
“所以你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沈杳还是想听边闻告诉她完整的故事。
边闻这次没有再避讳这个问题,墨色的瞳仁微闪,划过一道凌厉,“我和苏宜年在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不过这些都是我自以为的,我转行拍戏红了以后,他就屡屡让我给他介绍资源。我当时其实可以感觉到他是嫉妒我的,但是这么多年兄弟,我还是帮他了。我家出事的时候他也知道,不过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出卖我的事。”
“所以,当时你正在谈的那部电影最后就落在苏宜年头上了?”
边闻点头,对此事好像并不太在意,“其实那段时间没有工作,说难捱也还好,说不难熬也不可能。”
他转了转沈杳戴在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所以我干脆就去寺里躲躲清静。”
“其实我还有点怀念那段日子,即使身陷囹圄,身边依旧也有很好很温暖的人在帮助我。”
沈杳趴在他怀里,听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心跳,“那是因为你值得,在我们心里,你比苏宜年好一千倍一万倍,你就是最好的。”
边闻闷声笑了笑,温和的声线仿佛秋日里最凉爽的风,抚慰着焦躁的人心,“我还记得当时老师什么都没多说,只让人给我带了一幅字,上面写着‘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那段昏暗晦涩的日子里,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存在,而变得足够闪光,让他坚信,眼前的困难终将会过去,黑暗过后自有无限的光芒万丈。
沈杳抱住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想了想,说道:“有些人来,就是来陪你一段日子的,无论多久,我都感念他。可是边闻,我来,就是陪你一辈子的。”
边闻笑了笑,嗓音微喑,带着沙沙的质感,“你说的,要陪我一辈子。”
沈杳咔吧咔吧眼,小声提醒他,“你的锅好像要糊了。”
边闻被她气笑,咬牙切齿地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沈杳,你是对浪漫过敏吧你!”
“好啦好啦,快去看看锅吧!”沈杳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厨房推。
沈杳在边闻家住了几天,小夏回信说最近没看见她家附近有经纪人和艺人出没。
她松了口气,这段时间赖在边闻家里,是时候该搬回去了。
边闻今天没在家,早上就出去拍杂志了。
收拾好东西,沈杳注意到床边有一本边闻的书,于是想把书放回书架。
边闻的书房她还没来过几回,一推开门就是满架子的书,桌子上堆满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