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仁见楚欢没有立刻回答,又问道:“你喜不喜欢?”
楚欢终于道:“殿下,卑将一介武人,如此宝刀,只要是习武之人,恐怕都会喜欢。”
瀛仁点头道:“好。你既然这样说,本王心中有数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血饮刀递还给楚欢,道:“回到府城之前,你先留在身边。”
李卯兔的部下此时都是迅速地清理现场。
瀛仁此时疲惫不堪,走到一旁在一块小土坡上坐下,招手让楚欢过去,脸色已经凝重起来,道:“楚欢,本王只怕是错怪太子哥哥了。”
楚欢问道:“殿下为何如此说?”
“先前其实本王心中一直疑虑,觉得这次行刺本王或许与太子哥哥有关。”瀛仁叹道:“只是现在看来,是本王误会他了。”他看着楚欢,示意楚欢靠近,才压低声音道:“本王之前听孙德胜说过,罗世恒暗地里与三哥走的很近……!”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楚欢知道,瀛仁口中的三哥,应该是封爵汉王的大秦三皇子。
瀛仁古怪地看了楚欢一眼,才轻声道:“本王与三哥性情不同,所以几乎没什么交集,便算在一起,也是很少说话……只是本王素来对他也十分敬重,从没有对他有不敬之举,更谈不上有仇怨,本王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为何要置本王于死地。”
楚欢皱眉,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瀛仁看出楚欢忌讳,真诚道:“楚欢,你几次三番帮助本王,而且本王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也是全靠了你,本王已经视你为心腹,对你毫不讳言,你若有什么要说,尽管说来,无论对错,本王都不会责怪你。”
楚欢心中清楚,瀛仁这番话是出自真心。
自打瀛仁与楚欢相识之后,所经之事,楚欢几乎处处帮他,而且这一次经过忠义山庄的同生共死,更是让瀛仁内心对楚欢生出感激之心。
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道:“殿下,卑将身份低微,有些话本不该说,但是得蒙殿下器重,有几句话斗胆进言。”
“你说你说。”瀛仁忙道。
楚欢这才道:“殿下,罗世恒与汉王殿下有过交集,但是没有证据之前,却不能肯定罗世恒前来刺杀与汉王有牵连,殿下不必心中难过,一切还需要审讯罗世恒之后才能知晓。”
瀛仁心里其实也不愿意相信被自己的兄弟谋害,听楚欢这样说,心里却是好受些,道:“不错,三哥虽然与本王性情不同,但本王与他毕竟是兄弟,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不会害我,肯定是罗世恒徇私对本王报复……!”
忽见李卯兔已经往这边过来,瀛仁起身,李卯兔已经上前来单膝跪下,请罪道:“殿下受惊,小的罪该万死,恳请殿下降罪。”
瀛仁摇头道:“李卯兔,此时怪不得你,冯午马现在如何?”
“冯百户失血过多,而且身上有十四道伤口,小的已经喂他服下了伤药。”李卯兔恭敬道:“伤口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冯百户想要恢复过来,恐怕要好几个月时间才成。”
瀛仁松了口气,道:“你是说他性命无碍?”
李卯兔道:“是!”
瀛仁露出一丝笑容,道:“这就好,你起来说话吧。”冯午马为保护瀛仁受此重伤,瀛仁听说冯午马无性命之忧,心中自然欢喜。
等李卯兔起身,瀛仁才问道:“你们是如何赶到这里的?那帮刺客现在如何?”
李卯兔道:“我等跟随冯百户冲出山庄之后,冯百户杀了个回马枪,暗中又返回山庄,小的率领其他人绕道南面,本以为定会受阻,可是一路向南,虽然瞧见后面有人尾随,但是他们一直不曾现身,只是跟在后面,小的只怕其中有诈,便擅作主张,绕行东边,那里有一处树林,进去之后,小的令几人藏在树上隐蔽,带了其他人继续往前,将那群人一路引进去……!”
瀛仁拍手道:“本王明白了,这是诱敌深入,老师曾经说过,你是准备将那些刺客引进树林,然后杀个回马枪,合同埋伏在树上的人手前后夹击?”
李卯兔点头道:“殿下英明,正是如此。一切都如殿下所料,只是小的实在没有想到,他们的人手并不多,只不过十人左右,而且功夫也不行,林中一战,将那群人尽数杀死,咱们也折损了两个弟兄……!”顿了顿,继续道:“小的见这帮人本事稀松平常,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又带人折返回去,在山庄之内并没有找到殿下,却是发现了罗世恒带着一队骑兵出现在山庄之外……!”
瀛仁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小的带人在庄外躲着,只觉得罗世恒突然出现,有些古怪,所以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进了山庄,没过多久便出来,骑马离开,小的不知他们想要做什么,跟随着马蹄印,一直尾随,才发现罗世恒竟是要造反,所以……!”李卯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后面的事情瀛仁自然已经知道。
楚欢心中暗暗称赞,冯午马固然是心思缜密,这李卯兔却也是个机敏之辈,神衣卫令人闻风丧胆,果然是有其门道,里面人才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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