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跃过横木,众人还以为他要到马车边上去见那个什么老太爷,却见到楚欢看也不看那马车,径自往后面过去,到得一辆马车边上,指了指那箱子道:“这里面是什么?”
那护卫也已经跟在旁边,忙道:“这都是玉大人让我们送进关的东西……唔,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
“打开来!”
护卫一怔,皱眉道:“这位大人,这可都是玉大人的私物,是老太爷带入关的东西,没有老太爷的吩咐,不能打开!”
楚欢背负双手,面无表情,重复道:“打开!”
护卫坚持道:“大人若要开箱子,先去请过老太爷,如果老太爷……!”他话声未落,却见到楚欢一条腿突然踢出,速度快极,竟是将马车上的一只箱子踹下了马车,箱子落下后,旁边的护卫们都是勃然变色,纷纷握着刀柄,达奚彰却也已经出了关卡,走近过来,楚欢已经向他问道:“达奚将军,这些货物入关,是否需要盘查?”
达奚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楚欢二话不说,拔出血饮刀,刀光一闪,已经将铜锁削断,一脚踢过去,那箱子顿时打开,却发现里面都是古玩字画,被楚欢这一踢,里面不少古玩都已经碎裂。
那护卫已经冷着脸道:“这位大人真是好没道理,这都是私品,大人这般做,毁了东西,不知是否该有一个说法?”
楚欢也不理他,扫了几辆马车,才道:“四辆马车,十多口大箱子,看来这位玉大人还真是家资殷富啊。”
便在此时,却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哎呀,是谁坏了老夫的东西。”只见前面马车已经下来以为六旬老者,一身锦衣,有那些衣衫陋烂的难民陪衬,更显得华贵光鲜,老家伙的腿脚还利索,拄着一根拐杖,往这边过来,见到箱子落在地上被打开,怒道:“这是谁干的?”
楚欢收起刀,向玉老太爷道:“是本官!”
“你……你是何人?”
楚欢也不理他,只是向那护卫问道:“本官再问你一句,入关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瞥了达奚彰一眼,道:“达奚将军是否知道?”
达奚彰道:“三个月前,余不屈将军便已经下达了封关令,令我等把守西谷关,不许难民入关。只是一两个月前,又有余老将军的命令,持有入关函者,可以放入关内。”指着楚欢手中的入关函,“就是这玩意,至若其他,本将并不清楚。”
“你说吧!”楚欢看着那护卫。
玉老太爷已经抢了过来,气呼呼道:“说什么?老夫手中有入关函,就可以入关,这些都是老夫的私物,你凭什么在这里打开?”
达奚彰冷声道:“大胆,这位是我大秦子爵、户部主事,此番出使西梁的副使楚欢楚大人,你安敢放肆?”
玉老太爷一愣,随即显出惶恐之色,丢开手里的拐杖,拱手行礼道:“小老儿无礼,小老儿无礼,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楚欢也不多言,问道:“本官兴致所至,就是想知道这入关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们有入关函,这些百姓却没有?为何你们可以入关,百姓却不能?你们可以拉着满车的财物堂而皇之地入关,为何百姓连人也不能进?”
旁边的百姓们闻言,也都不傻,感觉楚欢的话语似乎有些偏向自己,都是有些诧异。
玉老太爷有些尴尬,那护卫见楚欢虽然神情淡定,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刀子一样盯在自己的脸上,心中害怕,只能道:“回大人话,入关函要花银子买,三百两银子一份入关函……!”
楚欢皱起眉头,达奚彰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皱起眉头来。
楚欢这才向达奚彰道:“达奚将军,这入关函的命令,你确定是余老将军所发?”
达奚彰皱眉道:“封关的书函,是由余老将军麾下的一员偏将送过来,盖有余老将军的将军印,隔了不到一个月,那位偏将又再次过来,送来了余老将军的书信以及一份入关函的样本。”
“也有将军印?”
“没有。”达奚彰摇头道:“那位偏将说了,老将军事务繁忙,只写了一份书信,交由他处理。”
楚欢似乎明白什么,又问道:“达奚将军,两次书信的内容,字迹可是一样?”
“不一样。”达奚彰道:“不过老将军身边有书办,不必老将军亲自动手。”
楚欢若有所思,那玉老太爷却已经示意手下将木箱子搬上车子,陪笑向楚欢和达奚彰道:“楚大人,还有这位将军,我们赶着入关,还请通融。”
达奚彰看着楚欢,楚欢却已经道:“达奚将军,他们不能入关!”
达奚彰有些为难道:“楚大人,余老将军的命令,他们持有入关函……若不放他们入关,本将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