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嘴角泛起冷笑,“看来你还有种,敢和老娘单打独斗!”
“噗通!”
堂堂西北军副将,天孤堡守将,一下子跪倒在地,眼圈已经泛红,“玉娇姑奶奶,末将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儿女,求你饶我一命……下辈子当牛做马,我都好好伺候你。”晶莹的泪珠,已经从常副将双颊滑落,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红衣女放慢脚步,走上前去,刀光闪动,已经架在了常欢的脖子上,常欢脖子顿时僵硬,微抬头,含泪看着红衣女。
“八十岁老母?三岁儿女?”红衣女冷笑道:“老娘对你一清二楚,你老娘去年才刚满六十,至若子女,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就算没有你这个父亲,他也照样能够活下去……!”
几十名兵士已经追了过来,见到红衣女的刀架在常欢的脖子上,一个个大惊失色,距离七八步远,却都不敢靠近过来。
“玉娇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常欢硬着头皮道:“你半夜三更,领人擅闯天孤堡,这……这可是违抗军令……!”
红衣女刀锋动了动,常欢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随即听到红衣女冷声道:“你想活命,老娘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老娘,他现在在哪里?”
常欢眼角跳动,小心翼翼问道:“你说的……你说的‘他’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和老娘装糊涂?”红衣女抬起一条腿,踩在常欢的肩头,她这个动作实在不雅,没有丝毫淑女风范,倒像是混迹某个山头的女大王,“甘侯,甘侯在哪里?”
楚欢此时也混在了人群之中,看到眼前这发生的一幕,只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女子,竟然翻墙进了天孤堡,将刀架在天孤堡守将的脖子上,手下将士不敢动弹,更为惊人的是,这位常副将竟然跪倒在一个女子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出口求饶,若说常欢是个软骨头的普通人,楚欢倒是见怪不怪,可是常欢乃是西北军副将,铁打的汉子,这番情态,自然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更让楚欢吃惊的是,这红衣女闯进天孤堡,追拿常欢,竟似乎是为了询问甘侯的下落。
便是这一下子,楚欢陡然间想到自己先前向常欢询问甘侯下落,常欢当时言谈举止十分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此时结合眼前的情状来看,这其中还真是大有蹊跷。
“大将军?”常欢眨了眨眼睛,一脸惊奇道:“玉娇姑娘,恕我直言,你要是询问其他的,倒也罢了,可是……可是大将军的下落,你比我肯定要清楚得多,怎地反过头来向我询问将军的下落?”叹道:“末将在天孤堡带领大伙儿事情繁多,不但要操演训练,最近你也知道,一直在忙着收割粮食,倒是接到大将军几道命令,却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到大将军了……玉娇姑娘,大将军最近可好?”
红衣女一双眼睛冷厉异常,盯着常欢眼睛,似笑非笑问道:“常欢,你从军之前,是不是唱戏的?”
“末将不会唱戏。”常欢正色道:“末将从军之前,是个铁匠!”
红衣女道:“哦,那真是屈才了,你演戏一定比打铁强。”脚下猛地一沉,常欢“哎哟”一声,被踩住的肩头往下沉了沉,随即听到红衣女厉声叱道:“常欢,看来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这个时候,还在和老娘演戏,三十六坞堡,知道甘侯踪迹的人就算不多,你常欢一定是其中一个,快说,他现在在哪里?”
“玉娇姑娘,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将军的下落。”常欢苦着脸道:“你说我一定知道大将军的下落,实在是误会了。”
红衣女道:“你是甘侯的亲信,和他私交很好,他有事情,都和你说,这次他一定找过你。”
“没有,绝对没有。”常欢斩钉截铁道:“玉娇姑娘,这么和你说吧,整个西北军,我常欢敢欺骗所有人,唯独不敢欺骗你,你慧眼如炬,我若是欺骗你,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何必得罪姑娘呢?”顿了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玉娇姑娘,我实话对你说吧,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三十六坞堡四处找寻大将军的下落,大将军也一直不见踪迹,我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情,玉娇姑娘绝不会为了找寻大将军,闹得鸡飞狗跳……!”见到红衣女目光一寒,急忙改口道:“不不不,是闹得惊天动地,而大将军也不会不见踪迹,所以我断定,这一次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将军惹恼了姑娘……!”
“原来你知道?”红衣女冷笑道:“是否他都告诉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常欢再一次斩钉截铁,“这都是末将猜测出来……姑娘,你蕙质兰心,自己想一想,你都知道将军平日待我如兄弟,许多事情都愿意和我聊聊,可是正因为将军待我如兄弟,这一次他反倒绝不可能来这里。”
“此话怎讲?”
“姑娘都知道将军与我交好,出了事情,自然第一个想到将军会躲到我这里来……!”常欢神情肃然道:“将军难道想不到这一点?这种时候,将军如果躲到我这里,其实是最为危险的,因为姑娘一定会将这里当做重点搜找之地,将军明白这一点,自然不可能躲到这里来……依我之见,将军选择的地方,只能是姑娘想不到的地方,姑娘可以带人去其他地方看一看,这里真没有,我也真不知道将军在哪里!”!-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