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行事鬼祟,我一开始倒还真没想过天门道与你们有什么干系。”风寒笑黑袍掩身,在夜色之下看起来诡异而森然,“为此我倒是花了不少的精力,专门去调查天门道的底细。”冷笑一声,“你们做事倒也算是谨慎小心,我花了不少时间,倒是查出天门道与太平道有极大的干系,太平三十六方家族,有不少人卷入其中,所以一开始我一直以为天门道只是太平道的化身,幕后操纵者乃是太平道。”
琉璃冷冷道:“轩辕平章老奸巨猾,尚且查不出天门道幕后真相,又何况你风寒笑?”
“你说的不错。”风寒笑叹道:“天门道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南方活动,不过当时并不成气候,而且大秦道门众多,圣上以道门为国教之后,民间陡然多出众多道门教派来,小小天门道,自然也不会引人注目。”
琉璃笑道:“若是太过引起你们的注意,恐怕天门道也早就不存在了。”
“看来天门道当真是你一手操控。”风寒笑居高临下盯着琉璃,“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一介女流,竟也有如此手段。”他语气虽然低沉嘶哑,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却无丝毫戏谑讽刺之意,显然对琉璃倒还真是有几分佩服。
便在此时,楚欢却听得四周隐隐传来动静,他立时戒备,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很快便即察觉到,四周石林之内,影影绰绰闪动人影,立时明白,那些隐藏在石林中的人影,自然就是轩辕绍一伙人。
风寒笑前来西域,并非孤身一人,几人在沙漠之中遇上濒死的道士,却已经知道,轩辕绍固然随同风寒笑一同前来,此外玄真道宗也带着门下身手不错的弟子一同前来。
毗琉璃等人显然也都有察觉,却都是气定神闲,只是暗自戒备。
毗琉璃心中却也知道,风寒笑身负飞天神功,即使这边四大高手面对风寒笑一人,也未必能够占据上风,如今又窜出这群人来,今日更是凶多吉少。
琉璃和罗多此前与玄真道宗有过交手,若论武功,轩辕绍虽然箭法无双,但是面对心宗天王,却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罗多便可轻易破解轩辕绍的箭法,但是玄真道宗一身道家神功,而且其功夫恰恰与琉璃相克,其修炼的南华真经,极易克制住琉璃的他心通,此人出现,便是一大敌手。
八部众的使命,便是在圣光出现之后,找寻到佛窟,完成自己身负的职责,即使明知凶险,却也只能是有进无退。
若是心宗八部众尽数在此,即使风寒笑身边有玄真道宗协助,即使他已经修炼成飞天神功,合八部众之力,却也绝不会处于下风。
但是如今的心宗,虽然称不上是心宗有史以来最虚弱之时,却也绝对不是鼎盛之际。
八部众之中,心宗第一高手鬼大师已经逝去,天部的多闻天王毗沙门叛宗,摩呼罗迦王、紧那罗王、阿修罗王以及夜叉王都已经身死中原,乾达婆王和迦楼罗王却都因为负伤而滞留在中原,如此一来,心宗八部众折损大半,面对眼前局面,可说是极其困难。
只是琉璃更加明白,越是如此危境,更要冷静,虽然局势凶险,但四大高手在此,却也未必不能奋力一搏。
风寒笑语气之中,对琉璃还略有几分欣赏,而琉璃的语气却是充满不屑:“堂堂大秦帝国的大将军,为了假死避祸,亲手将忠心耿耿的部下送入深渊,甚至不顾边关安危,独善其身,这般狠毒无耻,倒也让本王颇为佩服。”
风寒笑顿时发出一阵阴厉笑声,道:“若论狠毒,你也不在我之下。看你柔弱模样,谁能想到,你却是满手鲜血。天门道是你们造出来的祸根,他们在中原害死多少人,你们比我更加清楚。”顿了顿,森然道:“当年我率领狼兵西进,与你们心宗略作接触,便知道你们祸害无穷,那时便是要未雨绸缪。看来我当年所料并不错,你们心宗在中原兴风作浪,与我所料并无差别。”
一直没有吭声的毗留博叉双手合十,终于道:“风施主,你所言因果颠倒,并无道理。如果不是风施主当年在莲花城犯下滔天罪业,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我们东入中原,策动天门,倒也料想不到后来天门道太过庞大,难以操控,只是无数生灵遭劫,委实是我们的过错。阿弥陀佛,罪业已经生成,贫僧与毗琉璃自当一心悔过,以消减我们的罪业。风施主,你当年所为,却也是大大的错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盼风施主能够醒悟过来,与我们一道悔过。”
“悔过?”
“正是。”毗留博叉道:“我心宗佛法精深,参悟佛法,必能让风施主弃恶从善,可得大成。风施主如果愿意,可以留在莲花城,我们一同参研佛经,削减身上的罪孽,不知风施主意下如何?”他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风寒笑:“大家自此化敌为友,只要风施主愿意留在莲花城,贫僧保证将所学佛法尽数传承,而且贫僧保证再也无人打扰风施主的清净,自今而后,风施主乐享安宁,岂不是很好?”
楚欢忍不住瞥了毗留博叉一眼,暗想这老和尚当真是迂腐的很,风寒笑心狠手辣,野心勃勃,这样的人物,怎可能愿意与心宗化敌为友,又怎可能跟随你钻研佛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