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帝千年谋划，怎会功亏一篑！”

“吾，不甘！不甘！——”

天策大帝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他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

“已经逝去的亡魂，本就该长眠地下，天策大帝，你太执迷于长生了！”

凌峰艰难地抬了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这一切，都在凌峰计划之中，当天策大帝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拓跋烟便有一线机会，可以攻击天策大帝的本体。

只需要切断天策大帝和那柄绝世魔剑的联系，那么，天策大帝必定万劫不复。

其实，在解除红尘噬心蛊的一瞬间，拓跋烟的意识便已经苏醒，凌峰以神识传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拓跋烟。

只是，凌峰对此也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想不到，拓跋烟真的做到了。

天策大帝的身影，飘落在那张黄金龙椅之前，瘫坐下去，轻轻抚摸着那张宝座，眸中充满了不甘，仰天咆哮，“吾，乃是千古一帝！吾，还要建立千秋霸业！吾，不甘——”

“天策大帝，长生为何？”

看着天策大帝有些落寞的背影，凌峰忍不住发问。

世人修炼，向天夺命，长生，到底为何？

天策大帝，缓缓回头，看了凌峰一眼，冷然笑道：“世人皆求长生，汝竟问我长生为何？吾，不服这宿命！”

“死者已逝，生者不息。”凌峰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天策大帝，你生前的是非功过，我无法评价，不过你在那短暂的数十年岁月之中，已经创造了流传后世的传奇，你的名字，还可以永世流传下去。”

“与你同时代的人物，纵然拥有更悠长的寿命，时至今日，不过亦是一堆白骨而已，而与你这般可以在史书中留名之人，又有几人？在你的后世族人心中，你，已然不朽！”

凌峰看着那天策大帝的身形，越发的虚幻，摇头叹道：“你，又为何要去毁掉那个传奇，毁掉曾经的自己？”

天策大帝那布满血色的瞳孔，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吾，已然不朽？”

“哈哈哈哈……”天策大帝仰天大笑起来，“想不到，吾竟然被一个晚辈教训了吗？”

“天策大帝，你放心吧，帝墓之中发生的一切，我会守口如瓶，你，还将不朽。”

凌峰淡淡一笑，长生的执念让这尊大帝癫狂，那魔剑的煞气更是让他沉沦魔道，而这最后一刻，他或许才是真正的天策大帝。

“多谢了！”

天策大帝那张扭曲的面孔，渐渐变得柔和，大手一挥，一股力量打入到昏迷在一旁的拓跋烟体内，“这是吾亏欠她的。”

凌峰看了拓跋烟一眼，方才她已是奄奄一息，几乎气绝，现在气息总算稳定下来，或许还得到了天策大帝的一部分传承吧。

“大殿之中，封存着本帝所创的《十三天策》，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用天策宝鉴的力量解开封印，将其取走。”

说完，天策大帝的目光，看向天际，似是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道：“吾，太累了……”

嘭！

终于，天策大帝最后的一丝力量也消散，身影化作一道道虚无的血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