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在首鼠两端?
国事到了现在,别的咱们不说,就说这松锦之局,祖大寿和祖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祖家是大明的罪人,是我华夏民族的罪人,必将遗臭万年!!!”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徐长青也不想再遮掩什么了,直接作出定论!
“……”
曹变蛟一阵无言,表情痛苦。
他很想否定徐长青的话,却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眼见曹变蛟这边的口子似乎要被打开了,徐长青忙笑道:“曹叔,这事情,您也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心里有点想法了,或许可以破局,不过现在还不成熟,让我再多想想啊。曹叔,您先歇着,我晚点再来找您。”
…
离开了曹变蛟的大帐,徐长青整个人都是轻松了不少。
曹变蛟能过去这个坎,徐长青几如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毕竟,如果说此时能让徐长青在乎之人,也就曹变蛟这老兵痞一个了,洪承畴都不行,老政客而已。
政客之间聊事情、谈合作,显然不用顾虑什么感情之类。
当下的态势虽是危机,但说实话,徐长青倒是真有解决的办法,还不止一条!
只不过,在此时,徐长青还需积累,远不到可以出手的时候。
…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今天天气不错,但明清双方都保持了比较克制的态势,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冲突。
洪承畴也派人来询问了徐长青的看法,徐长青对洪承畴的建议只有一条,继续加大夜不收力度,必须要时时掌控清军的最新动向。
夜幕逐渐降临,燥热退去,世界逐渐恢复安静。
笔架山营地侧翼,王朴的大帐内,徐长青正在与王朴相对而饮。
王朴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一直想跟徐长青好好聊一聊,此时才是终于找到了机会。
寒暄一会儿,酒已经过三巡,菜也过了五味,王朴也不再遮掩,用力跟徐长青碰了碰杯:“兄弟,咱们兄弟之间,可是真比亲骨肉还亲啊。兄弟,只要你说话,哥哥这边绝没二话。可,现在这个局面,兄弟,说实话,哥哥心里没谱啊,你可得给哥哥指条明路。”
徐长青慢斯条理的喝掉杯中酒,笑道:“大哥,您想要什么样的明路呢?”
“额?”
王朴顿时一愣,酒意都是消散大半,这明路,还能有几条不成?
思虑一会儿,这才道:“兄弟,你,你别吓唬哥哥,你还不明白哥哥的心意吗?你想咋办,咱们就咋办!”
王朴能走到此时,俨然也不是凡人,虽是并不知道徐长青此时的筹谋,可表态却是毫不含糊。
徐长青微微一愣。
王朴这厮,有点骨气的嘛。
不过,人心隔肚皮,徐长青想做的事情,有点太大了,说是把这天捅破了也不足为奇,俨然不会贸然。
又笑着与王朴喝了两杯酒,让王朴稳了稳情绪,徐长青这才道:“大哥,说实话,现在这个状态,小弟我心里也没底啊。考虑了良久,我总结出来上中下三策!”
“上中下三策?”
王朴眼神一亮,忙给徐长青倒酒,一边笑道:“兄弟,我就知道,你脑子比谁都好使。快说来听听。”
徐长青慢斯条理的品了一口酒:“大哥想先听哪一策?”
王朴用力抿了抿嘴唇,“先说下策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得先盘算下后路。”
徐长青笑着点了点头:“下策便是,维持现在的局面,找机会,咱们兄弟多合作几把,搞些鞑子首级,依靠船队,安身立命。”
王朴瞳孔一缩,已然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不自禁便是压低了声音道:“兄弟,这下策的确稳妥,可,总是有哪里让人觉得不踏实。还是说说中策来听听。”
徐长青笑的愈发高深莫测,已然早就料到了王朴的态度。
这厮,比谁都怕死!
典型的苍蝇一般!
有好处‘嗡’的就围上来,没好处,或者有危险,简直比飞机跑的都快。
但这厮也有个好处。
毕竟是商人出身,喜欢算计。
再直白点说,赌性不小!
这就给了徐长青可以操作的机会。
“中策嘛。”
徐长青故意吊了一会儿王朴的胃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脑门子道:“大哥,己巳之变是那一年来着?我那时还小,真记不起来了。”
“己巳之变?”
王朴一下子被拉开了思维,忙道:“好像是二年,还是三年、四年来着呢?我记得,那时的情况跟现在……”
王朴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他已经是抓到了徐长青的线,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低低道:“兄弟,你是说……”
徐长青摆手道:“大哥,我可啥也没说。”
王朴也回神,忙道:“是,是。这种事儿,可不是咱们能觊觎的。对了兄弟,下策和中策都说完了,那~,上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