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长青不说话,红娘子有些无言,但不多时,她还是忍不住娇叱道:“喂,按照目前的态势,开封城恐怕撑不过几天。如果开封城丢了,那一切都完了。要不,咱们提前动手吧!我的人,可以帮你打先锋!”
徐长青略有诧异的看了红娘子一眼。
这妞儿此时这话,有点分量的,几乎明摆着说要甘愿当炮灰了。
但片刻,徐长青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这事情我能解决。”
看红娘子脸色有变,徐长青忙又笑道:“这些年,天下也够乱了,人丁才是最宝贵的。放心,你们我另有重用,功绩绝不比强攻差了。”
红娘子这才稍稍放松,却是依然丢给了徐长青一个卫生眼,意思是‘算你识相’。
这让徐长青有点无言了。
不知不觉的,两人的关系,有点……
以后,李岩这……
……
随着事情不断发酵,徐长青的计划也开始越来越完善,儿郎们也都开始为夜袭加紧准备。
但此时时机还不够成熟,徐长青还需再忍耐几天,必须得等李宗敏他们咬死开封城,真正咬钩才行。
与中原战场暂时的平静不同,此时,京里的朝会上,已然吵成一团。
明军主力在中原会战的惨败早已经传过来好几天了,可惜,朝廷一直都没有理出头绪。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
左良玉此时被击溃,退回了襄阳,丁启睿早已经逃到了陕西,也指望不上。
杨文岳更不用说了,他那点人手还不够给流民军塞牙缝的,更别说他早已经逃到了彰德府。
徐长青的模范军虽是依然坚守在朱仙镇,朝廷却根本联系不上,不知是吉是凶。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极早抽身的孙传庭部和九边的精锐了,但孙传庭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陈新甲此时真的是焦头烂额。
他对此次中原会战是寄予厚望的,朝廷几乎已经拿出了能拿出来的全部精锐,又有徐长青去助阵,无论怎么想,陈新甲也没想到此战会输。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身为本兵根本无法逃避,只能是承担这个责任。
见殿内还是炒作一团,陈新甲也豁出去了,咬牙道:“皇上,事已至此,不若调集九边精锐支援吧!辽西精锐虽是不能动,可大同的定北伯,玉田的玉田伯,都是百战精锐,可调集他们,与孙传庭部一起,加入中原战场!此时虽是不能联系上忠义伯,但为臣对忠义伯有信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新甲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其实,一众大佬们早就想调集九边精锐平乱了,只是缺少这个切口,而且,此时最关键的问题是,徐长青部状态到底如何!
如果徐长青部此时已经被流民军灭了,那,即便是其他九边精锐过去,失去了明军主力的支持,依然有点凶多吉少。
但此时,陈新甲居然把这个责任担下来,大佬们也放开了。
陈演这老狐狸当即上前道:“皇上,陈大人此言极善,现如今之局,也只有征调定北伯和玉田伯的精锐了。”
“皇上,臣附议。”
“附议。”
一众人都是站出来。
崇祯皇帝眉头紧皱,看向了首辅周延儒。
周延儒见事情已经到了这模样,他也不好再拦着,反正锅有陈新甲来背,也点头道:“皇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老臣的意思,可再调集山东、山陕其他还有战力的将领,再次救援,防止形成孤军。”
崇祯皇帝见已经如此,也不再纠结,咬牙道:“好!那便如此!王伴伴,下旨吧!”
“是!”
……
“报——”
“城北发现流贼挖掘地道,至少有数十条!”
“报——”
“城南发现流贼挖掘地道,不下三十条!”
“报——”
晚间,朝廷的调令还没传到王朴和曹变蛟手里,开封城已经刚不住了。
从亥时初开始,四面八方都传来急报。
也幸的高名衡、陈永福他们很有守城经验,早对此有所防备,否则,一个时辰前流贼的地道就得挖到城里了。
但饶是有防备,开封城却究竟人力有限,被搞的焦头烂额。
关键流民军太过狡诈,只挑着晚上动手,这让本就疲惫的开封守军更加的不适应。
周王朱恭枵本来已经睡下,却是急急被从被窝里叫起来,只能亲自来到城头参与守城。
却是狗一样被来回溜。
不是这边出现危机,就是那边出现危机,不多时就已经气喘吁吁,满身大汗。
黄澍此时也有些慌了。
他很快也猜到了流民军的用意,却就是无可奈何,根本无法阻止流民军。
这般状态,不等他完成挖掘黄河的布局,开封城恐怕就要被流贼给攻克了。
这还怎么玩?
一夜下来,上至周王朱恭枵,下至干一天领一天饷的民夫们,都是累的虚脱了。
可流民军更加严密了的封锁了开封城,他们的消息已经是出不去了,只能是干熬着,祈求老天爷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