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比于普通老百姓,他们肯定是已经很富裕了。
可也耐不住这么多人啊……
好在刘瞎子机灵,这件事是假借了于大头的手,否则,万一失败了,那,他们可真就要被放在火上烤了。
“诸位,你们有什么想法?”
虽说心中思绪万千,可刘瞎子表面上却是没有任何波动,残留的那只也带有些许残疾的独眼,漫不经心的扫视过众人。
“大哥,那位忠义伯徐长青可不是一般人,这是个心狠手毒的狠人啊!依照那于大头的尿性,九成九肯定把咱们卖了!这徐长青肯定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去投尚爷吧!”
“没错,大哥!尚爷现在可是固山额真,王爷级别,咱们现在多少还有点积蓄,尚爷这人最仗义,而且他们好像正在成立水军,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大哥,我也这么想。现在娃儿也大了,咱们兄弟也该想想以后儿孙们的前程了啊……”
“……”
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风向很快变的一致。
这让刘瞎子眉头不由微皱。
尚爷,就是大名鼎鼎的尚可喜,在曾经的东江军中,这位爷是玩水战最溜的一位。
如果刨除成见,去除立场,单纯就事论事的话,在沈有容等善水战的老将都已经身故的状态下,说尚可喜、尚可义兄弟是当今水战的第一人,那还真不夸张。
事实上,三顺王中,最后投降的也是尚可喜。
并且,他的妻妾家眷,在旅顺被俘后,上百口人,全部投海自尽。
甚至,若不是沈世奎这厮鼠目寸光,只会窝里斗,非要起歹心弄死尚可喜,结局还真是两说。
所以,尚可喜在东江余部的声名,比孔、耿他们要好的多的多,哪怕真的要投靠大清国,诸多东江余部首选的也是他尚爷。
刘瞎子看着群情激奋的人,心底里不由深深叹息一声。
他其实早就知道,再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他们可以混,可他们的儿孙们呢,难道,也跟他们这样混吗?早晚还是要从良的。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咱们明天便派人去联系尚爷吧!
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利索了!
这位忠义伯爷,不来招惹咱们也就罢了!万一他不开眼,弟兄们,咱们的投名状可就来了!”
众人相视一眼,很快也明白了刘瞎子的意思,一个个不由精神大振!
“大哥,您放心吧!姓徐的小毛孩子,不来也就罢了,只要他敢来,他爷爷我肯定要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没错,陆上咱们玩不过他们,可这海上,可是咱们的地盘!等咱们拿着几百级首级,再去投尚爷,那也好说话不是?”
“哈哈,就这么办了!”
……
徐长青此时显然不知道两股海盗的心思。
夜色已经深了,船队平稳的行驶在幽深的大海上,一路赶往登州方向,徐长青并没有着急休息,而是靠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抽着旱烟。
此时虽说已经找到了很完美的切入口,可想真正解决两股海盗,远没有那么容易。
不出意外,明天,登莱水师必定会出幺蛾子。
而且,就算登莱水师不出手,徐长青也很难围剿他们!
当年八百里梁山,为何球王高爷十万大军,依然被打的落花流水?
因为不善战!
这里面原因有很多。
你善海战并不一定善河战,你善河战却并一定就会善湖战。
河船,海船,包括湖船,看着面上都差不多,可因为各地地理天气条件的不同,船底都是不一样的,有尖的,有平的,船体大小上也都极为讲究。
就比如当年的国姓爷,鼎盛时期何等威猛?庞大的船队直接开进了长江,遮天蔽日,几乎要把长江截断,可到头来还不是功亏一篑,损失惨重?
纵然国姓爷当年有战略上的失误,可更大的原因,还是水土不服!
这也让徐长青有点烦躁!
登莱水师如此利器,却是落于庸人之手,白白的暴殄天物啊……
此时要培养一支合格的水师有多难?
毫不夸张的说,绝不啻于后世培养一队精英飞行员!
“还是器利不够啊!要是船载火炮到水准了,又哪来这么多事儿?老子早就到处找海盗干了!”
想着,徐长青不由长叹息一声。
这时,有领航的亲兵快步过来,恭敬汇报道:“大帅,芝罘岛到了。”
“嗯?”
徐长青一个机灵,忙看向南面的海岛,很快,便是看到一座高大的山峰,矗立幽深的夜色中,虽是看不太清,但这个岛屿,几如一片大陆,相当庞大,而且,上面植被茂密,生机盎然。
徐长青也来了精神。
此次除却解决海盗问题,徐长青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核心,那便是再拿下这周边最大的两个岛屿,一个是眼前的芝罘岛,再一个便是养马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