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范文程,索尼,洪承畴,宁完我众人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他们其实早就预料到,徐长青去辽东,不是一个太妙的信号,却是又怎能想到,这短短几天时间,徐长青居然把生生把两红旗的骨头都快吃下了……
“啪!”
半晌,多尔衮终于回过神来,狠狠把战报摔在了案头上,狼一般狰狞的吼叫:“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两红旗的这帮尼堪,都该下地狱啊!!啊!!!”
多尔衮很快满脸血红,狰狞的恍如要吃人,直勾勾的盯着范文程众人:“你们自己看看,现在,当如何是好?我大清,要举国缟素啊……”
说着,多尔衮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真的是此生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哪怕当年布木布泰和顺治在山海关被徐长青俘虏,他都没有那么难受。
毕竟,这娘俩只是旗帜而已,丢点面子罢了,可此时,丢的却是大清国切切实实的根基哇……
“嘶。”
几人忙急急看完,洪承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早就知道,徐长青绝非是池中之物,这绝对是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才,可,洪承畴又怎能想到,徐长青居然能妖孽到这个程度,生生勾着代善众人,将两红旗数以万人,一网打尽……
尤其是其中所用之手段……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啊!
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大清国内部都要充满这种不信任的震荡了……
洪承畴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后悔,有些吃力的闭上了眼睛。
曾经,多么好的一手牌,摆在他的面前啊。
以他和徐长青的关系,以他对徐长青的知遇之恩,此时,不说其他,至少入阁是跑不了了。
却是……
因为自尊心和虚荣心作祟,无端的上了大清国这艘破船,走上了这条绝路哇……
然而,这世间什么药都有卖,却就是没有后悔药……
洪承畴一时心乱如麻,咬牙切齿都是回不过神。
范文程此时也比洪承畴好不了多少,恍如,一抬眼,徐长青那高大的身影便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能想到啊,汉人本已经气数已尽,却是,出了徐长青这么个妖孽啊……
现在这般,大清国几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索尼更是遍体生寒,恐怖的寒意直接从头皮凉到了屁股沟,恍如下一瞬徐长青的宝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算用屁股想他也能知道,徐长青对那些被俘真满洲的手段那。
这……
已经晃动了大清国的国本那。
宁完我虽是也极为震撼,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但他刚刚起复不久,急于证明自己,倒是此时状态最好的,忙恭敬拱手道:“摄政王,事情已经发生,此时不是愤怒悔恨之时,咱们必须要先找出处理这个问题的办法来!”
“处理?”
“怎么处理?”
“三万多、近四万人啊,就这么没了?狗奴才,你告诉本王,该怎么处理?!!”
多尔衮瞬时找到了突破口,死死盯住了宁完我。
宁完我却浑然不惧,不得不说,赌徒的心理素质绝对是远超越常人的,恭敬拱手道:“摄政王,不出意外,徐长青要处理完宽甸事务,至少还需几日。而且,他们的船远没有咱们的快马更快!现在,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南京,更不会到湖广!我大清,必须在此之前,把事情处理干净!”
看着义正言辞、刚猛巍峨的宁完我,多尔衮也逐渐冷静下来:“说下去!”
范文程、索尼、洪承畴也回过神来,忙看向宁完我,都想看看这个老才子有什么好手段。
宁完我尽在掌控道:“摄政王,此役,瞒恐怕是瞒不住了,咱们必须要主动把消息放出去!只不过,需要改动一些战争的过程!”
宁完我说着,竟自看向多尔衮的眼睛,却并没有把话说完。
“嗯?”
多尔衮此时已经摸到了宁完我的思路,有些艰难的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这才是猛的睁开来:“宁卿,说下去!”
“喳。那奴才斗胆了!”
……
当天傍晚,便从摄政王府流出来一个消息,两红旗在镇江与义州之畔,与徐长青的模范军发生空前大战。
战况极为惨烈,两红旗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战死了几万人,击溃了模范军数次,却是终究没有留下他们。
摄政王已经做出决断,即日将会为诸多阵亡的勇士们举行国葬。
消息传出,整个京师哗然。
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便是有更准确的消息传出来,连杜度、罗洛浑都是陷于敌手,生死不知。
再加之暗中力量的刻意引导,一时间,整个京城,无数真满洲、抬了旗的汉军旗奴才家中,都是挂起了白布,举国缟素。
整个大清国,连三岁小儿,对徐长青的仇恨都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