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笑了笑道:“摄政王既然这么说了,那便如此吧!”
说着,徐长青不理会多尔衮,反而是看向了东莪,给了东莪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
“唰。”
东莪本就汹汹的眼泪,一时直如涌泉。
她怎能想到,在此时此地这种决定她命运的时刻,保护她的,并不是她的阿玛,而是……她的徐哥哥……
多尔衮面色也是微变,但转而便恢复正常,不过,一股阴翳却怎么也化不开。
孔有德本来还很高兴女儿有可能脱离苦海,他也不必在两面为难,可一看到徐长青这模样,他的心里忽然也有些没底起来。
这他娘的,稍稍搞不好,不仅是他了,他的宝贝女儿也要两面都不是人那……
可此时,他也根本无法预判谁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多铎这时道:“侯爷,您刚才虽然解释过,这三杆鸟铳并不是模范军的现役装备,可,这三杆鸟铳是从模范军中流露出来没错吧?”
“呵。”
徐长青一笑,俨然不会中多铎的圈套,道:“豫亲王,你首先要搞明白一件事,我模范军这些年的装备武器,落到你们大清国这边的也不少吧。若是随便搞几杆鸟铳,便要污蔑威胁我徐长青,那这事情,还玩不玩?我徐长青有这么多精力时间陪你们瞎折腾?”
“你……”
多铎一时只要吐血,好半天才是强压下这口气。
一旁的济尔哈朗出列道:“侯爷,您消消气,呵呵,咱们这只是问询嘛,又不是定论。高丽人手中既然有模范军的装备,总归是有些蹊跷的。咱们还是仔细商议一下嘛。是不是,有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究竟是‘老牌强者’,济尔哈朗还是很老辣的,不动声色便是将多铎的失误给圆回来,同时又把压力给到徐长青这边。
徐长青冷眼扫了济尔哈朗一眼,见他没穿官袍而是一身常服,转而便看向多尔衮道:“摄政王,你们大清国就是这样的体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说话?这人是谁?”
“……”
饶是济尔哈朗,一口老血也是瞬间便怼到了嗓子眼。
他是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又略长胖了一点,才没穿不太舒服的官袍,怎想到,徐长青居然抓住这个空隙来怼他……
好在这时多铎终于缓过来,道:“侯爷,这位便是我大清的郑亲王、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
“哦~~。”
徐长青长长的‘哦’了一声,忙嬉笑着对济尔哈朗拱了拱手:“原来是郑亲王当面,倒是长青眼拙了,还请郑亲王勿怪。”
济尔哈朗一时简直恨不得把徐长青生吞活剥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就算老子没穿官袍,可你用屁股看,也能看清座次的吧?
可此时,他难道还能追究徐长青的责任,尴尬的笑着说‘无妨无妨’。
被徐长青这么一搞,主力大将济尔哈朗的火力登时便消减下来,只留有多铎。
多铎却也害了怕,生怕再说错了话被徐长青逮到把柄,只能硬着头皮道:“侯爷,咱们还是要就事论事。若高丽没有确凿的证据,肯定也敢出来指责您。这三杆鸟铳,的确是模范军的产物,还有你们模范军的制式铅弹。”
说着,便招呼人把铅弹拿过来。
这顿时让许多模范军将领面色有变。
昨天才赶过来、准备总领婚事纷杂的李岩面色也是微变。
鸟铳或许徐长青好甩锅,可铅弹还真不好甩,因为模范军鸟铳虽然一直在换代,但口径却一直都是未变的,这几袋铅弹,明显很新,而且,跟模范军现在使用的包装基本上一致。
这该如何是好?
徐长青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豫亲王,你们不会拿几袋铅弹来就想污蔑我徐长青吧?我模范军这些时日在大沽口虽未有火器操练,但每日跑操,铅弹和装备都是随身携带,有人掉个一两袋,被你们捡到了,这难道就成了我徐长青的把柄了?”
多尔衮的脸色已经止不住的阴翳,他还是小瞧了徐长青的手段……
孔有德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这边,孔四贞和东莪两个小嫩妞儿却都是欢欣鼓舞,都恨不得冲过来对徐长青送上香吻了。
特别是东莪,直激动的无以复加。
恐怕,现在就算让她替徐长青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
这天下间,她的阿玛都不护着她,唯有她的徐哥哥才会拼死护着她。
多尔衮很快也注意到了东莪的神色,心中只觉一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焉能不想保护他的独女?奈何,人在江湖,他必须要先顾全大局……
眼见这么搞只会让徐长青气势更胜,他们这边的人魂儿都要被吓飞了,多尔衮对济尔哈朗使了个眼色。
济尔哈朗已经缓过来,叹息道:“侯爷,若您真诚一些,坦诚一些,我大清也不愿将事情做绝。可,您现在对我大清根本毫无诚意,我们也只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了。”
说着,他一摆手道:“来人,把东西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