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苦笑道:“阁部,这下您知道,长青为何执意要出城了吧?此时这般境地,若我们不能尽快做出选择,取得成果,扬州城危矣啊,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啪,啪,啪啪啪……”
史可法不断的用力拍着脑门子,终于是缓过来些,连连摇头苦笑:“侯爷,某可是说呢,某可是说呢,怪不得鞑子这些时日这么消停,原来,根子竟然在这里……若不是侯爷您提前发现了此事,那……”
史可法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徐长青笑了笑道:“阁部,这事情,暂时还不能对外透露,以防引起波动。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破局啊。”
“呼。”
史可法长长吐出一口气,脑门子上已经渗出来一层细汗,竟深深对徐长青一礼,苦笑道:“侯爷,其实,其实某以前,也对侯爷您有着一些偏见,可,到此时某才是明白,某到底是,到底是……”
他刚要说什么,徐长青却笑着打断道:“各部,咱们汉人有句老话,叫做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长青这话虽是托大,但长青在心底里,却是一直将阁部当做兄长一般对待。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毕竟,长青不可能做每件事,都要去对每个人解释。咱们还是要共同应对此时的危机那!”
面对徐长青这‘江湖味’比较重的话,史可法此时非但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是感动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人和人之间最难的是什么?
信任!
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是信任!
纵然文武殊途,他史可法和徐长青之间也有着一些不可调和的东西,可在这一刻,史可法是真的佩服徐长青的魄力。
忙是重重抱拳道:“侯爷,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是某对某的能力,还是有认知的。侯爷但有召唤,某必尽心竭力而为!”
“好!”
徐长青等的就是史可法这句话,爽朗的哈哈大笑道:“有阁部这话,长青便放心了。此役,咱们定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好好的教鞑子做人!”
……
徐长青与史可法达成了一致,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畅了许多。
史可法其实说的没错。
他此时,还真的是帮不上徐长青什么忙,毕竟,他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要钱更没钱。
但史可法毕竟挂着首辅的名头,这种政治效用力还是很强的。
不说此时对外、对朝廷了,史可法只是站在这里,模范军就拥有着强大的正义性!
接下来徐长青便开始与史可法商议详细的作战计划。
简单说,就是利用这个攻势的幌子,先修建一些有利于扬州的排水设施。
扬州这边多是稻田,能做手脚的地方还是很大的。
比如模范军此时的大营,看着在正面是修建了一部分工事,比较严整。
但若仔细看,会发现,模范军的正面工事其实多是‘豆腐渣’工程,只能起到些许减缓作用,而很难阻挡清军真正的正面攻势。
但是侧面便不一样了!
壕沟挖的跟排水沟都差不多了。
当然,徐长青在忙于扬州这边战事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山东老巢。
此时徐长青的命令应该早就到了山东,各个城池,各个村镇,必须加倍设置排水设施。
另外,什么河道清淤工作,疏通、引流工作,都将尽快设计实行。
不过,这么做,俨然需要付出巨大的粮草代价。
此时,若正常状态,模范军的粮草还能维持一月有余,但是这般强度的工作量,怕是只能维持二十天、甚至只有半月了。
徐长青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
两天之后,这边的工事群已经起来,模范军在南北向的巨大空间内,足挖了十余道巨大的壕沟。
并且诸多工兵儿郎很巧妙的将壕沟与周围的小河道、包括一些小水沟串联起来,排水能力又有了一部分增强。
但是在清军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却又看不出太多异样,只当模范军是想把这里当做一个大本营,成为他们进攻的支点。
而徐长青俨然也是按照他们的这个思路这么做的。
大明弘光四年五月初十,模范军一大早开始便继续往前推进,直逼已经不到十里外的石廷柱、马光远部阵地。
此时,清军的骑兵也不好使了。
他们也在他们的阵地周边修建了大量的工事群,几如一道小型长城一般,将这条战线围拢起来。
如此,他们现在也只能利用步兵在正面解决问题。
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依仗!
他们的营地内,对应对模范军的热气球做足了防范,不仅防空工事极多,密密麻麻,更是在营地内引入了诸多水道,便是模范军释放燃烧弹他们也不怕。
正如多尔衮所言,‘模范军若是想突破他们的防线,那必须得拿人命来换!’
而以徐长青的性子,这个代价,徐长青怕是承受不了的。
就在这种状态下,临近午时,模范军的先锋终于是逼临了顶在最前面的石廷柱部战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