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剑缓缓开口道:“李如意,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的意思?”
名叫李如意的青衣女子轻叹一声,无奈道:“是夫人的意思,不过夫人说这是宗主的意思,你是知道宗主脾性的,夫人说的话,便是宗主说的话。”
李如剑问道:“让我去对付四先生?”
李如意道:“是。”
李如剑转过身去:“我知道了,你走吧。”
李如意不禁有些气急:“李如剑,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去不去?你若不去,我现在便向夫人回话。”
李如剑背对着李如意道:“我不去难道你去?怕是你见不到四先生就先被五先生打发了。莫要啰嗦,再啰嗦便换成你去。”
李如意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计较这块木头的冷言冷语,忍不住嘱咐道:“那你也小心些,毕竟是四先生,说不准还有些什么保命的手段,别伤着自己。还有,就算能打过,也别一味傻卖力气,不要落四先生的脸面太狠,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差事是宗门的,得罪人可都是自己的。”
李如剑不答话。
“你听到没有,跟你说话呢。”李如意微皱眉头,一挥手,几颗雨滴化作剑气打在李如剑的后背上,瞬间被震碎成一团水雾。
李如剑破天荒地有些不耐烦道:“我听到了,我心中有数。”
李如意上前几步,瞪眼道:“你有个屁的数,上次你跟六先生切磋,落了他的面子,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等到六先生境界超过你之后,有你好受的。”
李如剑终于是转过身来,不耐烦道:“与人斗剑,全力出手便是最大的尊重,如果对手不是四先生,我堂堂天剑堂堂主,又岂会在意这些蝇营狗苟?”
李如意没好气地扔下一句“不识好人心”之后,愤而转身离去。
一把油纸伞好似一片枯黄落叶,在雨幕之中,很快便飘下山去。
李如剑站在原地,望着那个比自己还要清瘦的背影,嘴唇微动。
……
雨幕中,李太一浑身上下湿透,周身氤氲着血红如血的气息,阴冷、压抑。
此时他正盘膝坐在泥泞地中,轻轻一拍地面。在他面前的双剑瞬间颤声大作,剑身上更是浮现出两道剑气飘摇不定。
随着李太一全力催动气机,“潜龙”和“在渊”猛然震颤起来,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发出刺耳的尖锐颤鸣,周围的血色也骤然浓郁许多。
紧接着在“潜龙”和“在渊”之间又出现一剑,通体呈现玄黑之色。
李太一此时便是以两剑之力降服这一剑。
只是这一剑自身携带的剑气已经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地步。
李太一没有半分焦躁,心境古井不波,开始抽丝剥茧,一层层地削减着剑上的锋芒。如此不断重复不停歇,丝毫不觉枯燥乏味,抽丝三十六,剥茧七十二,使得黑剑上的气势愈发衰弱,到最后已经不见多少剑气,露出其本来面目。
剑身漆黑如墨。
在李太一的不远处,魏臻负手而立,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