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虚问道:“我听说老五有个好朋友也一起来了?”
谷玉笙答道:“是忘情宗的秦师妹。”
“是秦清的女儿?”李道虚笑了笑:“我听说她与老四的关系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谷玉笙犹豫了一下,小心斟酌言辞道:“秦师妹与四叔的确关系匪浅。”
李道虚话锋一转:“老五,你与这位秦姑娘是好朋友,那你说,老四和这位秦姑娘是什么关系?”
陆雁冰看了眼谷玉笙,老实答道:“回师尊的话,秦素与四师兄是在归德府相识,当时秦素被忘情宗的副宗主韩邀月纠缠,四师兄出手相助,后来两人一起从青阳教的手中救下了齐州总督秦道方,再后来,他们又一起联手杀了青阳教的地公将军唐秦。据我所知,四师兄与秦素的确互有情愫,但远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李道虚又望向谷玉笙,稍稍拔高了音调道:“可我怎么听说江湖上已经有了传言,说老四要入赘秦家,还说是我的意思,要用老四外联辽东五宗?”
谷玉笙一惊,赶忙跪下。
好在李道虚给她留了颜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开了话题:“司徒玄略。”
“在。”一直没有开口的司徒玄略缓缓起身。
司徒玄略是一个看上去大概有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蓄有三绺长须,相貌清奇,颇有文人气度。听名字,就知道他与大先生司徒玄策大有关系,其实两人是兄弟两人,只是司徒玄略在炼气练剑一事上的天赋远不如自己的兄长,所以这些年来多是负责清微宗内的各种内务,掌管钱财,少在江湖露面,在江湖上声名不显。
“家事国事天下事,千古兴亡多少事。人非圣贤,总不能事事关心。”李道虚道:“不说这些糊涂账了,你报一下去年的收支盈余。”
司徒玄略早有准备,应了一声“是”,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展开之后,开始汇报去年一年的开支。
只是其他人已经无心去听,谷玉笙和张海石是早就心中有数,而李太一和陆雁冰则是事不关己,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待到司徒玄略报完这一年的账目,李道虚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可”字。
司徒玄略立马噤声不语,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李道虚又道:“李堂主。”
李如师赶忙起身,眼看着其他几人都未能幸免,今天也不如平时那般心中有底了。
李道虚道:“听说你在我闭关的时候去了一趟琅琊府?”
李如师倏地跪下了,不敢为自己辩解。
李道虚看了他一眼,道:“是去见老四了?”
李如师沉声道:“请老宗主责罚。”
李道虚笑了笑:“听说你被二先生打了一杖,既然二先生罚了,那我就不罚了。”
虚惊一场的李如师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竟是无一人没有被李道虚点到名字。
所有人都心中惴惴,谁也没想到,整日闭关的老宗主竟是对宗内的大事小情都一清二楚。
然后就见这位执掌清微宗数十年的老宗主从椅上起身:“今天议事就到这里,我只给你们各位提一个醒,吵架可以,打架也可以,但是不能坏了规矩,谁若是坏了规矩,这个清微宗便再也容不下他。”
说罢,李道虚撂下众人,独自一人离去。
所有人齐声道:“恭送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