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四道:“不是我们,是你,就算要做善事,也该三哥你一个人去做吧?”
秦不三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咱们两个是劫富济贫呢?还是去杀几个江洋大盗呢?这两个哪个比较省力?”
秦不四道:“不管是劫富济贫,还是杀江洋大盗,就算是拔刀自裁谢罪,也都是三哥你一个人的事情吧?”
秦不三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看咱俩还是拿出各自的私房钱,建上两座善堂和义庄,省心省力,这也算是做善事吧。”
秦不四道:“别咱俩咱俩的,谁跟你咱俩?要出钱也得是你出……”
“够了!闭上你的臭嘴!”秦不三怒道:“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是狼,你就是狈,谁也别想摘出去,赶紧干活。”
另外一边,秦不二说道:“还有一事,须禀告大小姐知道。韩邀月的事情,老爷已经悉数知晓,极为震怒,于是用了些手段。”
秦素问道:“什么手段?”
秦不二道:“老爷说他这些年来自忖没有亏待韩邀月半分,几乎将其当做半个儿子看待,韩邀月却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绝难饶恕,就算无垢宗主的香火情分再重,也不能容他。”
秦素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秦不二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四枚白玉指环,呈给秦素,道:“大小姐是秦家之人,韩邀月对大小姐出手,便是开罪了我们秦家,就算老爷如今兼任忘情宗的宗主,也要亲兄弟明算帐,秦家是秦家,忘情宗是忘情宗,断不能善罢甘休,于是就由我们几个出面,为大小姐讨了个公道。”
秦素没有去看那几枚指环,李玄都却瞥了一眼,只见第一枚指环上雕刻了一朵莲花,第二枚指环雕刻了一朵菊花,第三枚指环雕刻了一朵梅花,第四枚指环雕刻了一朵牡丹。应该是各自代表了一个人。
秦不二见李玄都望来,主动开口解释道:“李公子不是外人,此事也不妨与李公子明说。这四人都是韩邀月在忘情宗中的心腹,对于老爷的话从来都是阳奉阴违,过去老爷看在无垢宗主的情面上,不去计较,可这次他们却想对大小姐动些歪念头,那不是太岂有此理了?便也不能再容他们。当时由大哥亲自出面,再加上我们三个,四对四,公平得很,可惜他们四人本事不济,丢了性命,这四枚指环是我从他们手指上一一摘下来的。”
李玄都在清微宗中,不知见过多少宗门倾轧,立时明白了秦清的用意,他用秦家的人来动手,便是不想落人话柄,虽然事情还是这么个事情,但如果他以忘情宗宗主的身份去打压韩邀月,就算占理,也会被看作是残害同门,尤其是韩邀月的身份敏感,是秦清故友韩无垢之子,前辈欺负晚辈,传扬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可如果秦清不出面,只是袖手旁观,由秦家之人来为自家大小姐讨还公道,却是让人无话可说,毕竟是韩邀月有错在先,而且韩邀月与秦素属于同辈之人,谈不上以大欺小。
李玄都问道:“那韩邀月呢?”
秦不二道:“幸得李公子出手相助,大小姐安然无恙,所以老爷看在无垢宗主的面子上,只是将他逐出师门,不许他再踏进辽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