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三夫人不是善茬,可这位五先生也不是好相与,招招都要将三夫人置于死地。只是她肯亲自做这样的脏活,必然是所图甚大,不知那位四先生给她许诺了多少。
这时候,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已经记录完毕,这次就要多一些,足足有好几页纸,一起送到陆雁冰的面前。陆雁冰接过供状,一一看了,一字不漏,没有发现什么不该记录的话后,对那个弟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做得不错,我记下了。”
那名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大喜,单膝跪地道:“多谢堂主。”
陆雁冰又望向还被锁在刑架上的李谨风,吩咐道:“还不快把老祖宗放下来。”
守在刑架旁的两名天罡堂弟子赶忙解开李谨风的束缚,然后一人一边架着李谨风来到陆雁冰的面前。
陆雁冰单手拎起自己的太师椅,放到李谨风的身后,柔声道:“老祖宗,请坐,可以画押了。”
两名天罡堂弟子直接把李谨风按到太师椅上,然后那名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则是把已经准备好的笔墨和朱砂都推到李谨风的面前。
李谨风看了眼陆雁冰一眼,见她虽然满面笑意,但眼神中没有半点笑意,分明是个美人,却比罗刹修罗还要可怕,赶忙低下眼去,颤抖着提起笔,在供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按了手印。
陆雁冰拿起供状,又看了一遍,再次确认没有疏漏之处后,心满意足。然后如法炮制,还是取出一个大信封,将口供放到里面,再以火漆封上,盖上自己的印章。
两份供词,坐死了谷玉笙的罪名,只要老祖宗看了,陆雁冰有九成把握把谷玉笙置于死地。如此一来,她不仅可以在宗内的位次前进一位,而且还要在二师兄、四师兄那里记上一笔功劳,日后前途,便也有了。
陆雁冰将大信封也放入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对也迟说道:“也迟兄弟,待会儿你可得跟紧了我。”
也迟疑惑问道:“为什么?”
陆雁冰笑道:“你不是清微宗之人,你不知道,这天魁堂中,总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人,就爱与人比剑,不分地点场合,下手没有轻重,时常闹出人命,上次四先生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叫龙希胜的,死活要与师兄比剑,若非师兄技高一筹,结果也是难说。所以真要有人半路找我比剑,你替我打发了就是。”
也迟毕竟久在王庭之人,跟在老汗身旁耳濡目染,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不懂,此时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用力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好了。”
陆雁冰又想起一事,转头望向李谨风,说道:“还要委屈老祖宗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李谨风点头道:“那是自然。”
陆雁冰道:“老祖宗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害老祖宗,只是有一点,要老祖宗记住了。”
李谨风恭敬道:“五先生请讲。”
陆雁冰伸手帮李谨风整了整衣衫,轻声道:“如果老宗主看了供词,可能会亲自提审你们一干人犯,毕竟是事关宗主夫人的大事,需要谨慎,这都在情理之中。到那时候,老祖宗当然可以当堂翻供,说我手里的供词不实,是屈打成招,然后等着谷夫人来救你。只是老祖宗在这么做之前,一定要把后果想好了,不要像这次一样,弄成现在这般不体面的样子。”
李谨风的冷汗都出来了,嗓音发颤道:“我、我绝不敢这样做。”
陆雁冰收回手,笑了笑,“敢不敢的,不在于我,只在于老祖宗自己,我就是给老祖宗提个醒。”
李谨风干笑一声,笑容僵硬,“不敢,不敢。”
有人将陆雁冰的外袍捧来,陆雁冰随手接过,披上外袍,示意一名弟子将李谨风送去牢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片肃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说罢,她转身向地牢外走去,她要将两份口供立刻呈交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