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妨。”静天师太摆了摆手,“贫尼略通医术,正好可以为石姑娘诊治一番。”
紫府剑仙大喜过望道:“那就有劳师太了,晚辈和师姐感激不尽。”
玉清宁张了张口,只发出“嗬嗬”声音。她倒也想得明白,自己不擅长说谎做戏,干脆就装作重伤不能说话的样子。
静天师太来到玉清宁身旁,伸手搭在她的手腕脉搏上。然后就见静天师太双眉一轩,“咦”的一声,过了良久,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喃喃道:“奇怪,奇怪,贫尼生平从所未遇。”
紫府剑仙明白玉清宁体内情况,不过为了做戏,还是明知故问道:“敢问师太,我师姐她……”
静天师太沉吟了片刻,摇头道:“石姑娘的伤势很重,贫尼医术浅薄,治不好她,也许玄女宗的萧宗主,或是几位真人,可以一试。亦或是境界高绝、修为通神之人,不惜损耗修为,强行为这位姑娘疏通经脉,只是这等修为高绝之人,据贫尼所知,也就是慈航宗的白宗主、清微宗的海石先生、正一宗的大天师、阴阳宗的上官宗主、皂阁宗的兰宗主等寥寥数人而已。”
玉清宁心中了然,若是紫府剑仙安然无恙的时候,自然可以帮她化解体内的“浩然气”,可如今他只剩下两三成的修为,自然是有心无力了。
紫府剑仙脸上露出几分焦急:“这、这可如何是好?”
静天师太叹息道:“石姑娘体内有一股异种气机,十分顽固,驱不出、化不掉、降不服、压不住,是以为难。不是贫尼不肯尽力,实在是石姑娘的病因与气机有关,兴许是千门之人修炼了什么歹毒功法所致,非针灸药石所能奏效,贫尼学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象,无能为力,十分惭愧。”
说着,静天师太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碧绿丹药,说道:“这枚‘五心丹’,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你给石姑娘服下,算是聊胜于无吧。”
紫府剑仙赶忙接过,道:“多谢师太,师太大恩,晚辈铭感五内,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静天师太只是摇头叹息,不再说话。
一直不曾说话的静恒师太道:“两位可是要去妙真宗?正好与我们同路,也许妙真宗的万寿真人可以医治。”
“正是。”静天师太点头赞同道,“万寿真人医术当世第一,若是他老人家出手,定然可以让石姑娘转危为安。”
紫府剑仙闻言再次感谢二人。
此时天色已晚,水月庵的一众弟子等来到洞中,准备过夜。
其中大约半数都是出家的尼姑,还有半数是俗家弟子,先前进洞的两名女子也在其中。
玉清宁还好,毕竟是女子之身,可紫府剑仙却是男子,便有些尴尬,不得不主动来到洞外过夜。
第二日一早,水月庵弟子准备动身,静天师太专门让弟子找了一辆马车,让两名女子将动弹不得的玉清宁抬到马车上面,然后由紫府剑仙照看。
两位师太虽然是出家的佛门之人,但都上了年纪,并非那些不懂男女情事的小尼姑,在她们看来,这师姐师弟自然不仅仅是师姐师弟,还是青梅竹马的情侣,这江湖上师兄师妹或是师姐师弟结为夫妻之事不在少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李玄都和陆雁冰,不过这种情况终究是少数,算是异类。
通过几名水月庵弟子的交谈,玉清宁这才知道自己在江州境内,距离南海不远,没想到紫府剑仙竟是带着她逃了两州之地,而水月庵一行人正要往湖州而去,难怪紫府剑仙说要玩一出灯下黑。
一路人向湖州急行,看来显有要务在身。一众水月庵弟子不论赶路休息,若不是非说话不可,否则谁都一言不发,似乎都是哑巴一般,再看其表情,也十分凝重,倒像是要赴死一般。
入夜的时候,众人来到一处小镇,住在一家客栈之中,因为客房拥挤,紫府剑仙和玉清宁被安排在同一间客房之中,两位师太一间客房,相较于其他人要三四人挤在一间客房之中,已经是十分优待了。
玉清宁小声问道:“她们去湖州做什么?”
紫府剑仙低声道:“除了神霄宗,岳阳书院也在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