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鲜血顺着墨剑剑锋流出,白衣男子首度见红,握剑的手一转,剑身分解,剑中取剑,刺向宁辰心口。
“无耻”
宁辰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却不曾检讨自己曾经是否更加不要脸。
剑中藏剑,令人防不胜防,然而,宁辰却遇到过比这更凶险的情况,所以,他动了。
轮椅不退反进,转身的刹那,墨剑回斩,如死神的镰刀,划过一道黑色的光华。
墨剑很快,招式也很刁钻,但宁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这一剑,慢了。
最起码,比他在面对无头阴骑时慢上许多。
“哗”
衣帛裂开,划出一瀑血花,白衣男子连退三步,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宁辰心情烦躁,很不满意,他的身体较之当时变慢了,身下的轮椅速度也跟不上。
这其实不难理解,幻境与现实毕竟有着差距,将虚幻的招式变为现实岂能如此简单就能做到。
白衣男子的心情同样不好,他发现他武道五品的修为竟然无法完全压制眼前的少年,招式的对拼更是隐隐落于下风。
宁辰坐在轮椅上,双眼微微眯起掩饰了心中的思绪,通过方才短暂的交锋他也可以感觉出来,这白衣男子武道修为并不如那老太监,只是手中的长剑有些麻烦。
他要感谢在幽冥地狱幻境中的折磨,不然他还会是昔日那个空有修为却无法发挥的白痴。
说到底,练武就是用来打架的,强身健体就是屁话。
他跟剑供奉学剑的时候,老头就曾说过,剑的作用就是用来杀人,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而拿剑的人,就是剑者,拿剑杀人者。
当然,这个世上能称得上剑者的人不多,剑供奉说自己最多只能算半个,如此说来,他和眼前的白衣男子连半个也算不上。
宁辰开始有些恶心,也许是先前吃生肉吃的,眼睛也被雪光刺的有些疼,这个地方真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瞬息功夫长剑再度逼命。
剑出的那一刻他还在想,为何这少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宁辰缓过神,墨剑横于身前,挡住咽喉前的一剑,旋即脑袋一偏,墨剑划过长剑剑身,刹那间的回转,鲜血洒落,断臂飞舞。
看着漫天洒落的鲜血,宁辰轻叹,他还是最擅长断人手臂,因为手臂是离他最近的。
下一刻,轮椅转动,墨剑再转,墨光划过,见血封喉。
白衣男子眼睁睁地倒了下去,身体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砸落雪中,再也无法站起。
“咳咳”
宁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不耐烦地伸手擦了一把,随即弯下腰在白衣男子身上随意摸索了几下,起身拍了一下小白马的屁股,道,“走,跟小爷进城”
“呼哧”
小白马应了一声,跟着轮椅旁,缓慢地朝远处的古城走去。
古城真的很远,两个家伙走到城中时,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街上的客栈已要打烊,硬是让宁辰给阻止下来,他很饿,他兄弟小白马也很饿。
掌柜开始很不耐烦,不过待看到眼前少年手中拳头大的银子时,脸色立马阴转晴,恨不得将少年当祖宗一般供起来。
宁辰淡淡地朝小白马甩了一个眼神,示意道,怎么样,跟着哥混还是不错的吧。
小白马低眉顺眼地回应,态度端正,让宁辰很是满意。
“公子要吃什么?”掌柜谄媚地笑道。
宁辰看了一眼堂前挂的牌子,然后一一指了过去,一脸暴发户的模样,“除了这几个不要,其他一个来一份,不,两份”
听到前者的话,掌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假做关心地问道,“公子是要打包带走一份吗?”
“不是,那一份是它的”
宁辰一指门口的小白马,不甚耐烦道。
“公子是要这匹马也进来吃?”掌柜诧异道。
“不行吗?”宁辰更不耐烦了,墨迹个屁啊,他都快饿死了。
“这,不符合规矩啊”
掌柜面露为难,他这是人吃饭的地方,怎么能让一头畜生进来。
宁辰将手中的银元宝扔了过去,道,“这是你的了”
“呵呵,您的话就是规矩”
掌柜脸上乐开了花,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后厨走去。
饭菜还没上来,两个饿死鬼便逮着堂中的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直到宁辰等的都要发飙了,饭菜终于端了上来。
大厨是被掌柜从被窝中揪出来的,迷迷糊糊中,发挥有些失常,不过,这不能阻挡两个眼睛放光的家伙疯狂的开吃。
由于人手不够,掌柜也在后厨帮忙,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准备来前堂看一看,一踏入堂中,立刻被一人一马气吞山河的样子给镇住了。
堂中狼藉一片,到处都丢满了空盘子,一人一马周围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旁,上菜的年轻小二看的脸都白了,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景象。
宁辰和小白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吃相给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心理阴影,两个家伙心里素质和脸皮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于是,堂前吓傻的人越来越多,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起看着眼前一对奇葩的人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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