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昭语):但愿吧,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只要我横江友正能帮助井上大人平了乱世,只要我能助得井上大人完成统一的大业,只要日昭国能够在井上大人的治理下变得齐心齐得,那么死我一个又有何妨,卯月一花,在这个天下,不止只有你一个人向往和平,不止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家人,我横江友正也有父母,也有兄弟,也有姐妹,也有孩子,所以为了守护我的家人,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冲到最前线,没人能够组织我前行的步伐,谁也不行,所以你其实也不必恨我,叫我说,你最应该去恨的,是这个乱世天下,是这个混沌人间,而我横江友正,只不过是一位与你一样生于乱世之中的可怜人罢了,只不过咱们俩唯一的不同,便是你选择了效忠三上筱虎,而我选择了效忠井上大人。”
可以说横江友正的话,当真是句句都直戳卯月一花的内心痛处,因为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卯月一花都无从反驳。
只因卯月一花其实自己心里也是相当的清楚,错的不是横江友正,错的也不是自己,真正错了的,只是这个乱世而已,而在这个乱世之中,早已没了对错之分。
有的只是生和死,有的只是再见和离别。
所以对于横江友正的话,卯月一花当真是找不出来任何的纰漏,她只能是在沉默之中选择瞪着对方,然后绝不眨眼。
“(日昭语):随后我会安排开始着手修复上阁城,在这期间我亦会安排大夫来为你救治,因为你只有活着,卯月嘉隆才会有所顾忌,所以我绝不可能会让你死掉,至于你的那位龙寰来到朋友,我也一并会替其治疗,但是我不会放他走的,除非卯月嘉隆向井上大人投降,我才会考虑说是将他送回龙寰去,否则我宁可把他关在上阁城一辈子,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拿他来吓唬我,就像我刚才给你所讲的那样,谁胆敢阻止我前行,我便斩了谁,哪怕这个人来自龙寰也不行。”
话已至此,横江友正便不准备再向卯月一花隐瞒什么了,毕竟这会儿战事已经暂时的告一段落,而因这场战事而被摧毁的上阁城也会随之在废墟之中得以重生,所以在他看来,自己隐瞒与不隐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卯月一花会怎么选,重要的是卯月嘉隆会怎么选。
会选择跟横江友正再次对峙于姊月城下,还是会选择跟他一起回到井上小五郎所身处的上田城。
“(日昭语):我父亲...绝不会选择投降...卯贺一宗流...绝不会选择背叛...横江友正...你等着好了...等着我们卯贺忍者的怒火...等着三上大人的铁骑踏破上田城的阁楼...”
既然横江友正不像卯月一花隐瞒,那么作为卯月嘉隆的长女,作为卯贺一宗流的上忍,她亦不会向对方去隐瞒什么,因为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忠诚更为重要。
“(日昭语):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关于加藤佐政,我很抱歉...”
看着眼中依旧倔强的卯月一花,横江友正思来想去了很久,他才对卯月一花谈起加藤佐政这个人来。
“(日昭语):加藤爷爷...你们把加藤爷爷怎么了...你说啊...你们到底把加藤爷爷给怎么了...我告诉你横江友正...假若加藤爷爷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让你们全族的人陪葬...你就告诉我...你们把我的加藤爷爷怎么了...”
而一听到横江友正那抱有深意的话,卯月一花瞬间就急了,要知道对于她来讲,加藤佐政在她的心目中,当真就跟她的父亲一般的重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加藤佐政对于她的重要性,更是要远超卯月嘉隆,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早就将加藤佐政视为了自己的亲爷爷,视为了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亲爷爷,所以当她在听到横江友正那般的话语的时候,她当真是无法在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在这一瞬间,感情的洪闸在她的心底是被彻底打开,随之那股一直被她所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是瞬间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
豆大的眼泪就这般地夺眶而出,随之就是一颗接一颗的滴落在卯月一花身下的独轮板车上。
而那一声接一声眼泪滴落在木板上的声响,在这一瞬间,竟然会比身后的那些时不时便会传来的枪响还要来得震撼。
看着眼前因为过激的行为而开始不断扭动着身体的卯月一花,看着眼前这位早已因为激动的情绪而瞬间涨红了双眼的她,横江友正也不知该怎么去向她解释,那些发生在加藤佐政身上的事情。
待思来想去了很久很久,把自己的心一横,随之横江友正这才再次地选择了开口。
“(日昭语):加藤佐政因为想要带着你的那位龙寰的朋友逃离,随之被铁炮队的士兵发现,我还没来得及去制止,他就已经被流弹给击中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对此我真的很抱歉,我本来只是想将他给关押起来的,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会选择那般的行为,对不起...”
横江友正话音刚落,他便能发现,卯月一花的双眼顿时就失去了光彩,变得毫无生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