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着眉头,年幼的扈倩不为理解的轻声呢喃。
“快醒醒丫头,别出声,悄悄地别让人发现了,赶紧吃...”
只见扈倩的父亲是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然后更是略显慌张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这才是一把将年幼的她给搂在怀中,待她就犹如猫狗一般的蜷缩在自己父亲的怀内之后,她这才发现,她的父亲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块早已长满了霉斑的干饼子,是一把就塞到了她的手中。
“别说话...别出声...赶紧吃...别让人发现了...”
扈倩当真是饿坏了,自从她随身携带的那件装有几块干饼子的小布袋其他的灾民给抢走了之后,她们家也就算是断粮了,而这会儿的她,更是已经整整两天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所以当她猛地看到自己的手中被父亲个塞进了一张干饼子后,她是连想都没想的就埋下脑袋,是将手中的这张早已发了霉的干饼子是朝自己的嘴巴里塞了进去。
可是这块干饼子实在是太硬了,咬的扈倩是腮帮子生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拧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是极为用尽地咬着手中的干饼子。
一口...
又一口...
可是当扈倩借着月色是看到了阿爸那不断吞咽的喉结,看着阿爸那早已干裂的嘴唇,即便是对自己手中的这块发了霉的干饼子心心念念,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松开自己的嘴巴,是将那布满咬痕的干饼子是重新地递到了阿爸的面前。
“阿爸,这饼子太硬了,女儿咬不动,不想吃了,阿爸您跟阿娘吃了吧,可别浪费了。”
虽然扈倩这会儿也是饿的厉害,但是她还是想将自己手中的这块干饼子是分享给自己的父母,因为她知道,十有八九自己的父母此时还在饿着肚子。
“丫头乖啊,这饼子你快吃,阿爸刚才跟你阿娘已经吃过了,这会儿肚子鼓鼓的呢。”
一边温柔的回应着扈倩,一边不动声色的又将她手中的这块干饼子是重新地推回到了她的眼前。
“阿爸乱讲,您刚才的肚子还咕咕叫呢,您快吃吧,女儿不想吃了。”
还没等扈倩开口呢,她便听到了自己阿爸的肚子是又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她明白,自己的阿爸在骗自己。
“乱讲,阿爸肚子哪响了?你快吃吧,阿爸刚才真的吃过了呢,而且阿爸还听说,府尹大人已经决定要开门赈灾了,我们马上就有热乎乎的汤饭吃了,所以啊丫头,你现在吃饱,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等你睡醒了,阿爸就带你去喝那热乎乎的汤饭。”
温柔的拍了拍扈倩的脑门,然后将她那脏兮兮的头发给别于她的耳后,自知至终她的阿爸都没有将其目光是望向她手中的干饼子,而是选择与她深情的对视。
“真的吗?府尹大人真得要决定开门赈灾了吗?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扈倩更是为之留下了委屈的眼泪。
可现实当真会如同扈倩的父亲所说的那般推演吗?
或许未必吧。
因为当扈倩第二天从梦中清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下的土地早已是被鲜血给染红,而她的阿爸和阿娘,却将她给牢牢的护在身下。
“阿爸...”
... ...
“啊娘...”
... ...
“阿爸...”
... ...
“啊娘...”
... ...
可无论扈倩如何地呼唤着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可回复她的永远都是无声的悲痛。
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地推开了自己身上所压着的双亲,扈倩这才发现,在她的眼前,早已是躺着数不清的人。
而自己的父母,其后背上更是插满了几十支利箭。
在扈倩的认知里,在她的人生履历之中,有三件事是她毕生都难以忘却的,这第一件事,便是年幼的她曾亲眼目睹了大邙城的城守,是如何使用其手中的箭来驱赶那群前来逃难的可怜人,这第二件事,便是初为人母的她,是如何在悲痛之中亲眼目睹山贼将她的丈夫和孩子溺死在了河中,而这第三件事,便是身为影组之主的她,是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得知了卫东的用意。
这便是扈倩的戏剧人生。
这便是乱世之中的存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