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时男人手中的这桶冰水只是针对托比·威勒,所以这一桶冰水浇下去,是直接将咱们的威勒少爷给从睡梦中浇醒了,但是对于其他那几名陪着托比·威勒醉酒的人,却是丝毫没能被这桶冰水所侵扰其美梦,是该抠肚皮的依旧在扣着自己的肚皮,该磨牙吧唧嘴的依旧在磨牙吧唧嘴,该左摇右晃的寻找更舒服睡姿的依旧在左摇右晃的寻找着更为舒服的睡姿,总体来讲,男人手中的这桶冰水,当真就只是针对托比·威勒一人。
所以临走之时,咱们的托三岁更是忍不住地对着其中的一名醉汉(那名一直要扬言要与托比·威勒一较高下的人,同样也是自诩自己是莉莉丝的追求者的人)的肚皮,是狠狠地踹上了一脚,只不过他这一脚下去,貌似并没有给对方带来很重的打击,最起码醉汉的反应,竟没有丝毫的便会。
“(夏索尼娅语):小托比,再喝一杯呀...”
甚至当托比·威勒这一脚下去,醉汉竟然还呢喃起自己梦中的醉话,而他此时所展露出来的模样,此时这般的场景,当真是让托比·威勒哭笑不得。
自己这都交的是什么狗屁朋友啊...
就这样,托比·威勒是带着一肚子的抱怨,以及醉酒后的那阵虚浮感觉,是跟着男人朝着村子中心的那座简陋教堂走去。
此时的天尚未放亮,可以说眼前的路当真昏暗无比,若不是男人手中举着火把,相信以托比·威勒现在的宿醉状态,定会在这村子里栽上好几个跟头。
而借着火把的微亮,托比·威勒不免得是让自己的目光开始凝聚不远处的那座小小教堂,他的父亲,就在那里。
黑暗?说实话我不喜欢黑暗...
相较之黑暗,我更加喜欢光明,我喜欢带着吉尔晒太阳,我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蜷缩在大树桩下给莉莉丝吹牛,我还喜欢在盛夏的早晨,去跟老乔尔偶尔说上几句荤笑话,总得来讲,我还是很喜欢白天时候的模样,最起码我能借着阳光,看到我爱的人。
什么?
你说老威勒?
得了吧,拜托,我真的跟那个老古董没啥好说的,那个老家伙一天到晚地就知道找我的事儿,反正就是他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
行了吧你别给我说老威勒是我的父亲,嘿兄弟,我说你什么时候见到过自己的父亲把亲儿子往死里揍呢?
什么?我的妈呀,我没听错吧,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我说兄弟,你不会是喝多了在这给我扯犊子呢吧,要想让我认可这个父亲,你得先把老家伙手里的拐杖给拿走再说。
行了我知道,吉尔还小,我这做叔父的得给吉尔做好榜样,我也知道吉尔的父母走得早,吉尔这孩子打小就可怜,可是你总不能让我照顾吉尔一辈子吧,我也得有我自己个儿的生活才对啊。
行了老乔儿,怎么你今儿个废话这么多,要么继续喝,要么咱今天就到这儿得了,我真是不想再谈起那一家子的破事,烦心啊。
不过老乔尔,你一说到吉尔,我这心里啊,就难受的不成,我一想到大哥为了我而牺牲,我一想到大嫂临走时候的嘱托,我这心里就跟塞了块秤砣一样,当真压抑的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憋屈啊老乔尔。
你也知道的,不是说我不愿意照顾吉尔,只是我也没当过父亲,我甚至连媳妇都没有,你让我一个老光棍如何去扮演好父亲的角色,这些年要不是有莉莉丝在帮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算了算了,不说了,一提起吉尔,我就忍不住地想哭,来,别说了,今晚儿你就陪我喝酒,我先干了。
望着眼前那座立于昏暗之中的小小教堂,望着男人高举在半空之中的微弱火把,跟在男人身后的托比·威勒,是忍不住是回想起来方才自己再跟老乔尔喝酒的时候所说的话。
其实那些话,并不是醉话,最少在托比·威勒自己看来,不是醉话。
面对吉尔·威勒,面对自己的这位侄女,托比·威勒当真有着太多的困惑。
终于,在托比·威勒满心忧愁的时候,那个男人,是在没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的前提下,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木门。
吱...吱...吱...
老旧的木门传来了一阵阵的嘶响,就好似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使命依旧还在一般。
“(夏索尼娅语):托比?”
借着教堂内那些昏暗的烛光,老族长这才缓缓地合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本厚重的书,眯起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可以看清这位逐步走向自己的年轻人。
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