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这宝贝,就等着你呢!”
于是袖中飞出一浅金色小珠,摇摇晃晃飞过去,放出一阵阵金芒,将这蛇妖的尾巴止住,另两道绿芒也被她的盾形法器抵挡,孔婷云道:
“交给蛟兄了!”
孔婷云借助法器定住这妖物最有威胁的双尾,又催使法器抵挡妖物,李渊蛟则再度拔剑而近,逼得这蛇妖大窘,大嘴一张,吐出一枚珠子来。
这珠子滴溜溜一转,流出一股白莹莹的寒气,冻得周边浮现一片碎冰,李渊蛟却面色微微怪异。
当下手指一勾,【行气吞灵】运转,这寒气顿时有一小半撞进他手中,李渊蛟哈哈一笑:
“好蛇珠,可惜不懂术法,只晓得以寒气御敌,惹人发笑。”
两手一合,寒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手中,那白珠也转不动了,一个劲往李渊蛟方向靠,白气如风暴般涌入他手中,在水中留下一狭长冰柱。
‘仙宗子弟果然仙法众多…’
这钩蛇满心绝望,又丢了蛇珠,孔婷云手中抛出一金山,将它镇压下来,钩蛇越发无力起来,只拼死道:
“山中地底只有一份【稚元真水】,你等两人如何来分!”
这话一出,孔婷云顿时面色大变,微微一恼,手中掐诀,金山顿时光芒大放,砸得钩蛇口吐鲜血,女修嗔道:
“休要胡言乱语!”
李渊蛟看了她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前进数步,将蛇珠抓在手中,斩断两者之间的联系,收入储物袋,沉声道:
“道友速速解了阵法。”
话音刚落,已经到了孔婷云的面前,一手按剑,满脸都是警惕之色,孔婷云抿着嘴解开大阵,李渊蛟毫不留情的把阵盘握在手中,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怕她利令智昏,要将我围杀在此处,虽然此女定然斗不过我,得罪了玄岳可就大条了。’
李渊蛟这头赶紧落到山前,将这蛇妖的道基封住,这才回头,沉声道:
“道友不解释一番么?”
孔婷云收起了珠子和金山两样法器,歉意道:
“婷云确是欺瞒了道友,钩蛇尾巴上两长钩虽然也是婷云所需之物,可真正要取的还是这【稚元真水】。”
她柔声解释道:
“玄岳有秘法,婷云多年前就观察到水脉变动,此地将有一灵水诞出,只恐为人所夺,偷偷遮掩了水脉,本想着不久之后便来取。”
“不曾想此地后来被这钩蛇所踞,婷云只想着找一帮手除掉此妖,好取到这灵水…”
李渊蛟出门在外,自己也有不少行骗的手段,各凭本事罢了,没有多少气愤之色,点头道:
“其实道友根本没有与这钩蛇交过手,早就知道这钩蛇就在此处,先前诸多手段不过是为了掩饰这座荒山罢了…”
“至于不找同门,怕是自己的水脉掩盖之术被同门识破吧?”
孔婷云笑盈盈地点点头,答道:
“不错,不曾想这蛇妖竟然也发现了此物,浪费我一番苦心。”
两人对视一眼,孔婷云沉声道:
“【尾上钩】与【稚元真水】是婷云必得之物!还请道友割爱…”
李渊蛟微微眯眼,摄起湖底萎靡的钩蛇,答道:
“我要钩蛇与蛇珠,再取一份别的天地灵水补给我。”
孔婷云摇摇头,道:
“道友要的太多了,婷云没有天地灵水,麻烦道友换个条件…”
李渊蛟思忖一息,答道:
“贵宗可有开采火脉之人,还请道友替我李家培一火脉。”
孔婷云微微一笑道:
“有自然是有的,我师兄已经外出,过段时间归来便可以去趟贵族…为贵族培育火脉…只是…”
“道友为何觉得我不会食言呢?”
孔婷云略显狡黠,大眼睛眨了眨,笑盈盈地盯着他,李渊蛟摇摇头,从储物袋摸出一道翠绿色的阵盘,稳稳地道:
“道友的筑基大阵还在我手中,想必比火脉值钱得多。”
孔婷云愣了愣,不曾想他踏出第一步时已经想到了后三步,咬咬牙,瞪了他一眼,自己却又笑出声来,只道:
“李渊蛟,你却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物。”
李渊蛟收回阵盘,心中已经在盘算能白白借用这大阵一段时间,该怎样把利益最大化,口中答道:
“道友谬赞,在青池治下,不狡猾险恶的都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
孔婷云微微一笑,掐起法诀,默默寻找那一道灵水,李渊蛟趁机问道:
“不知这【稚元真水】又是什么宝贝?”
孔婷云看起来心情很好,哼起调调来,笑道:
“渊蛟兄弟,这【稚元真水】乃是天地灵水中的佳品,你这人狡猾果断,我还怕告诉你用途与价值,你转身就与我翻脸抢夺,大阵又在你手中,小女子可是怕的很。”
李渊蛟顿时一滞,悻悻而退,孔婷云瞥了眼李渊蛟,柔声道:
“道友族中可还有筑基的兄弟?与你性情相近,未与那萧家联姻的筑基族人?”
李渊蛟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道:
“不曾有。”
孔婷云微微叹气,低垂着眉,诉起苦来:
“我幼时年年闭关,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门内却难有个知心人,筑基的几个男修都是一言难尽之辈…”
李渊蛟顿时明白过来,劝慰道:
“道侣一事,实在要慎重,不妨再等等,大道危机四伏,若是择了蠢物,祸及三代,殃及百年,可不是好看的事。”
“谁说不是呢?”
孔婷云咬咬牙,淡淡地答道:
“太古渺邈,遗失不查,近古都有道胎被自家道侣连累所害,哪里是我等小修能说得清的…倒还不如独身来得谨慎。”
李渊蛟沉默不语,这倒是把孔婷云说得忧虑起来,持着玉瓶在空中一言不发地施法,直到那浅青色的灵水从地底冒出,这才有了些喜色。
李渊蛟与她将湖中的所有痕迹抹去,这才告辞驾风离去,孔婷云送他出了仙门地界,目送他提着那一条庞大的钩蛇消失在天边。
“唉!都想些什么呢!”
孔婷云拍了拍额,驾风回去,独自面对起门中的是是非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