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说完,李玄锋反而眼中一片平静,再也看不到什么显眼的波动,静静地道:
“好胆。”
这一声平平淡淡,却听得孔玉莫名发寒,便见李玄锋问道:
“那司徒末可在东海?”
“自是在的!”
孔玉急忙点头,心中一喜,答道:
“在朱渌海的金兜岛,就在此处一直东行,只要打听一句,便知道位置所在。”
李玄锋点头,负手而立,乌金灵甲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辉,长袍舞动,心中闪过几个名字,冷冷道:
“司徒末…郭红瑶…”
‘最好都躲在越国、躲在赤礁岛上…倘若让我在东海逮到了,让你等尝尝万箭穿心、遍体刀割的滋味!’
他心中杀意一动,面前的孔玉只觉面如刀割,又惊又骇,不敢说话。
‘至于这孔玉,是拿我当刀使呢!’
李玄锋瞥了这老人一眼,只是他不甚在意,本就是双方共同的敌人,能听到消息,李玄锋心中自有分寸把握。
他看在李玄宣的面子上还算客气,孔玉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安,连忙弥补道:
“只是司徒末是镗金门嫡系,实力强不强不说…若是真的闹出事来,恐怕不好处理,前辈若是有心,大惩小戒一番即可…”
李玄锋点头,扶着舟沿,还算客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出了咸湖,孔玉终于告辞:
“小老头便送到此处了!剩下的诸位自便。”
“多谢道友!”
宁家大哥点头应声,见他与李玄锋熟悉模样,还算客气,孔玉扭头离开,满头汗水地飞着,心道:
“好险!这李玄锋与李玄宣简直截然不同!这哪里还像是兄弟…差得太多了…”
在孔玉看来,李玄宣像是只昏沉的老兔,虽然有些风吹草动就紧张起来,但严肃认真,很好相处,没有什么凶悍气,平时也好好聊着天。
他与李玄宣相处时间不长,却颇有共鸣之感,相互之间很是熟络,了解这人。
这李玄锋可真是只鹰隼,表面上客气,可盼顾之间很是凶悍,尤其是方才说到司徒末埋伏李家后辈,这人眼皮子一抬,真叫人面如刀割。
‘若是真是只孤鹰也就罢了…偏偏在南疆的寒风中熬糟了几十年,打磨了一身利爪…又在宁家这棵大树上打了巢穴,实在可怕!’
孔玉看着远去的碧色玉舟,默默感慨:
“不出十年,越国便要传闻起这只大鹰的名声了!前后三代…李家竟然有一众人物,难怪能蒸蒸日上!”
他驾风落回峰中,若有所思,急忙翻箱倒柜,取出一张灵符,细细勾勒起来:
“对了,还是要提醒婷云一声!让她看看能不能有手段联系上李家,一来最好能将司徒末赶回越国,二来也能卖个好,给李家卖个人情!”
这老人百来岁,深谙此道,连忙将话储存在这符箓之中,唤上来一人:
“去!送去岳洲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