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同样可以服食丹药,叫气海之中多一同参…从此多出很多神妙,却是偃苗助长之策,不但会影响心智…而且从此紫府艰难…”
宁和远与李玄锋一路回了洞府之中,各怀心事,宁和远先是问道:
人群中站出来个中年男子,拱手应答,他相貌平平,腰上绑着两个鼓鼓的葫芦,一身藤甲法光流淌,乃是葭川鄰谷家的鄰谷饶,往年都是替青池守南海,号称【饶子蝎】。
李玄锋心中微冷,他本没有紫府的考量,毕竟自己后续功法《天须锃金经》在镗金门手中,不说自己有没有机会,让自己突破紫府也不符合青池或是任何一方的利益…
可一丹服下,紫府道途便杳不可得,李玄锋心中多少有些惊怒,思绪萦绕,面前慢慢浮现出元素的面孔来。
迟炙烟闭眼一息,仔细体会其中含义,登时笑出声来,再睁开眼睛满是喜意,笑道:
“好叫诸位道友知晓,拓跋重原被撕了法衣,碎了法体,在白乡谷暴亡!只留下一缕魂魄,应是回【盛乐天】投胎去了!”
“是东海龙族!兴许是哪位龙子被徐国局势吸引了,不知怎的竟然跨过万里,直入海内。”
“这便是真人考量了…”
“迟家、宁家反复关心我伤势,又送来这样贵重的宝药,是希望我早日疗伤,也早些服下药…为青池出力。”
李玄锋炼就『镂金石』,气海之中本是金茫茫一片,混着着缕缕金红色光芒,如今这截然不同的金光落入其中,顿时炸起一片波涛。
“摄都前辈?”
“嗡!”
他笑盈盈地道:
“更何况盛乐天又不是寻常势力,太虚之中定然有拓跋家魔头,虽然如今徐国的太虚看不清现界,可自家晚辈的生机强弱总能感应出来吧?”
“那慕容家的重甲有诸多魔修痕迹,很难熔炼,如今还有大半的时间。”
李玄锋的话语让众修神色各异,迟炙烟头疼不已,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见众修都有些迟疑,只低声安抚道:
“玄锋说的是…诸关守卫也要罚,当务之急…还是要派人去白乡谷重建大阵。”
李玄锋记挂李曦治的伤势,却又不好多问,摆手答道:
“服了送过来的宝药,效果甚好,不必担忧。”
“恭喜大人!”
此刻猜出此事也无益,李玄锋问道:
“法器打造的如何了?”
李玄锋送走了宁和远,重新回到洞府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来。
金白色的光芒顺着丹药上的纹路不断流转,洞中芳香扑鼻,听着金石之声大作,墙壁上浮现出赤红色的土状纹路,地面上也哗啦啦刮起金银粉末。
“『天金冑』,其气冷冽锋利,善吞吐金气,引动金芒,仙基一旦催动,便在体表凝结天金冑,通体皆化作金石色彩。”
李玄锋伤势未愈,十有八九是要从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修士中挑人前去,而唐摄都又是最有名的一个,不但成名多年,还是元乌一手教出来…
他并没有犹豫之色,捏起这枚丹药,轻轻放入口中。
“倒也奇怪,而各家规矩还在,定然不是紫府出手…”
迟炙烟只在众人中看了看,轻声道:
“鄰谷道友…”
自己修行当然没有吞服别人的来得快,故而江南常有紫府吞服筑基的事情,萧元思当年也早早说过这事。
李玄锋发觉自己进无可进的修为竟然慢慢运转起来,还在往上升腾,突破了那筑基巅峰的界限,重新凝聚。
李玄锋沉沉地盯着玉桌,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来,他特地问过李曦治的事情,也在北海见过东方合云。
更多的明悟也慢慢涌现在心头,『天金冑』中涌现的法力略有些灰暗,顺着他体内经络游走,让他体表的金色纹路越来越浓厚。
“元乌峰如今人手短缺,老夫一人难以为继…”
“姐夫,拓跋重原一事有蹊跷!”
众人猝不及防,听了都是一愣,唐摄都更是松了口气,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按耐不住好奇之心,只问道:
“属下恭喜大人!不知是被哪位高修所杀。”
“至于元修真人,此时我拥有更胜一筹的实力,自然能为青池争取更多的利益…两位真人利益相符,才会齐齐召见我。”
面前气海中多出来的赫然就是自己仙基『镂金石』的同参、庚金一系的仙基之一——『天金冑』!
他的气息再度更进一步,身上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纹路的盔冑,面色却渐渐沉下去,心中暗自冷道:
“所谓【庚金三气丹】,原来是补足道参之术!”
『镂金石』是镗金门的功法修成,其气能破阵、开山、毁敌法器,善于以点破面,杀敌愈多,得了血气淬炼,便更为强横。
当下也有心情慢悠悠地道:
“诸位还是唤他【天成邃炁窣玄真君】或是梁武帝罢…毕竟也是真君级别,如今虽然身死道消,可直呼其名,难免折损性命。”
李玄锋很早很早之前就将『镂金石』锤炼到极致,本身这仙基就能加持躯体,通体如金石,催御煞气,和他的【力贯千钧】相辅相成,手中灵窍喷涌煞气,这才成就了他今天的威名。
便见瓶中急匆匆跃出一枚金光,炫彩夺目,照的四周白灿灿,这仙丹轻轻地悬浮在空中,似乎在观察四周的环境。
“此天金冑着体,则手撕虎豹,不惧水火,更不惧煞毒,可以用金石修补创口,乃至于断肢重生…”
李玄锋体内的修为还在攀升,他静静地体会着,气海之中拨云见雾,仿佛有什么受了触动,再度跳起一物来。
此物白莹莹光坨坨,照得气海之中金光停滞,金丸退却,诸气凝结,李玄锋心头一跳:
“此丹…引动符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