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陆,普罗托斯帝国。
<div class="contentadv"> 帝都赫尔罗姆,帝国永冻监狱最下层。
被禁锢于这一层的囚犯身穿拘束衣,手脚,甚至脑袋都会被固定在封锁结界内,连眼睛以下都被一个面具死死卡住,下巴无法张开半分,只有几道缝隙留给其呼吸。
一只恶魔的眼睛睁开。
哪怕是结界也掩盖不住他那会让寻常人类本能感到恐惧的魔力波动,细长的清冷眸眼中蕴藏着不可名状的迷雾。
“……”
他望向的方向正是帝国北边。
随即他又再度闭上了眼。
……
此时,普罗托斯帝国赫尔罗姆以北数千公里外的雪原。
原本银白的雪地已变得焦黑,冰层在爆炸的瞬间化为了蒸汽,清澈的湖泊被爆炸的高温蒸发,只剩下干涸的河床和一片死寂,山峰上的积雪被融化,形成了一道道银白的瀑布,不断冲刷着焦土。
曾经坐落于这片边境雪原上辉煌的班德拉城,现在已消失不见。
昔日的高耸塔楼、繁华的市场、宏伟的神殿,一切统统化为了灰烬,那场超乎常理的毁灭性爆炸即使已经结束了许久,天空中仍旧灰尘和烟雾交织,光芒被遮蔽,唯有一片昏黄。
地面上,熔岩般的火焰在各处蔓延,热浪席卷四周,让空气都变得灼热难耐,在靠近原本城关的位置,一个巨大的非天然坑洞其深度难以估量,四处弥漫着刺鼻的烟熏味。
只有风声在吟唱,仿佛在为这一切哀悼,又像是困在这座亡城中的苦难灵魂终于得以解脱,奔赴向了天堂的土地。
在爆炸的中心点,其边缘的土壤仍然通红,散发出微弱的赤光,坑洞中央突然升起一柱乌烟,与周围的尘埃相互缠绕,像是一只黑手,试图抓住这片死地的最后一丝生气,从中爬了出来。
黑袍身影的原本阴沉的长袍现在已是破碎不堪,露出了他身上的伤痕,那原本如漆的袍子,如今已经是灰尘和烟雾的颜色,只有袍子上那些复杂的魔法纹章还在微微闪烁,甚至在遮挡着面庞的雾气之下,都暴露出了微微闪烁着幽光的眼瞳。
而寂灭主教原本高大威严的身影现在显得有些虚弱,那双深邃的眼眸现在被血丝充满。
两人身边,灼热的波动仍旧未停,在那爆炸的瞬间,他们竭尽全力施展了最强大的护盾法术,加上保命底牌才得以在极近距离下抵御过这毁灭一击。
尽管如此,两人都身受无以复加的重伤。
黑袍人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尝试稳定自己的呼吸,而寂灭主教则是双手合十,低吟念诵某种不常用的咒语,身上开始闪烁起淡淡的光环,为自己缓解伤势。
两人之间相隔数十米的距离,像是一种默契。
也许这么久过去,霸天圣子仍然有可能被他们追上,但现在以他们的状态再追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遭到反杀。
令两人忌惮的是,霸天圣子有着能够安然扛过爆炸的七阶大型风魔法。
这个神秘的霸天圣子身上的秘密比他们想象还要多,在他身上可能藏有一个七阶的神秘存在。
这时候,一位七阶,就足够要他们的命了。
“阿斯克桑,我先走了。”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现在他不愿再与阿斯克桑同行。
尽管此刻他和阿斯克桑仍不见得能分出个胜负,但毕竟这里是普罗托斯帝国的地界,而【深渊黑虫】也已陷入了一种损坏状态,就算想将其修复,恐怕也得找到顶级的制卡师,花不少时间才有可能将其修好,他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那只狼型召唤物太过邪性,它不仅可以封印住其他召唤物,还能带着封印状态的其他魔法卡牌一起炸毁。
“一个月后,记得兑现你们的第一个承诺。”
阿斯克桑竟仍发出凛冽的笑意,望向黑袍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放心,一切都还在先知定下的轨迹内,无伤大雅,只要你能顺利完成收尾工作。”
黑袍人回应道。
不过他又想了想,暂且回过了头。
“伱知道霸天圣子的真实身份吗?我可以确定他不是贝伦哈尔德公爵家的人。”
黑袍人望向阿斯克桑,他从未听说过普罗托斯帝国有这样一个封印师。
按理说,其在社会上伪装的身份应该不会太过高调,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复生教会都还是普罗托斯帝国严厉打击的邪恶组织。
但具备着这种封印魔法才能的人,不应该完全显露不出其战斗本领。
现在糟糕的不止有让他带着霸天主教西格丽德逃掉了,甚至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无论他是谁都没有关系,西格丽德现在已不再有威胁,她的圣子的这番力量也不可能在普罗托斯帝国靠近中部境内的大都市使用。”
阿斯克桑摇了摇头,比起使徒,他才是更为想知道霸天圣子到底是谁,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跑出帝国北部的封锁区。”
阿斯克桑神色冷淡地对黑袍人说道。
整片帝国北部都仍旧是他那寂灭分支的主场。
尽管霸天圣子不太可能在普罗托斯帝国还有着其他显赫的身份或者人际关系,毕竟他们复生教会的规矩一向如此。
但一切的变数都是基于他能带着西格丽德回到帝都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