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来的人,似乎知道青年要做什么,当下已经有人出去,剩下的人,则是站到青年的后面。
这些人全部对着谢云萧而站,无形中形成一股莫名的压力。
谢云萧眼底之处,藏着些许凌厉光芒,这些人的意思已然很明显。
“既然要针对我,那我便看看,你们接下来会有些什么举动!”谢云萧想到这里,而后看向灵韵和老人家,笑着说道:“老人家快快将你的故事说来,你看,今日对望帝故事感兴趣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不少,自然也不多,眼下客栈里面,除却谢云萧和对面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似乎都在等着看戏。
显然,听故事是次要的,他们看得出来,青年在针对谢云萧。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人看热闹。
比起听故事,看热闹似乎有趣多了。
“好!好!好!”老人显得有些激动,多年来他不曾说望帝的故事,但他说望帝故事几十年,故事的每个情节,而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他坐到说书人的位置上,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瞬间,他似乎变得年轻了不少,身子也坐直了,透着一股莫名的气势。
谢云萧看着,脸上却是没有多少神色。
老人家一开始,便没有停下来,口若悬河,而且还知道在何处设置悬念,何处引动人的心神。
当此之际,客栈里面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谢云萧心想,不是说道大家对望帝的故事不感兴趣吗?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来自老人家口中望帝的故事,与谢云萧所见所闻,却是不一样的。
老人家的故事,牵扯到的是家国情怀,礼贤下士,比起那些才子佳人,更为动人。
望帝是蜀国的国君,向来礼贤下士,得百姓爱戴。
曾经蜀国大地遭了水灾,望帝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解决困难,恰在这时,出现一个叫鳖灵的人,懂得如何治理水患,望帝便任用他为丞相。
鳖灵带领蜀国文武大臣,开凿河道,将水引向东海,经过一段时间,成功将水患治理好。
望帝见鳖灵能力出众,功劳很大,便将国君的位置让给了他。
开始的时候,鳖灵夙兴夜寐,日夜操劳,兴修水利,开垦田地,蜀国在他的治理之下,一派繁荣苍生。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鳖灵开始怠政,只知道享乐,歌舞升平,如此,蜀国一天不如一天。
已经隐于西山的望帝得知鳖灵的这些举动,十分痛心,便来到蜀国国都见鳖灵。
可鳖灵却是将城门紧闭,望帝连进城都不能做到。
望帝心下甚是难过,他回到西山之后,化作一只杜鹃鸟,来到蜀国王宫上方,一直在鸣叫:民贵君轻!民贵君轻······
而且,啼叫一声,都有鲜血从嘴里面流淌出来。
鳖灵听到望帝化作的杜鹃鸟的叫声,幡然醒悟,做回了明君。
而他知道杜鹃鸟是望帝所化之后,也十分痛心。
故事到这里,大体上便结束了。
谢云萧听着,他此时很想去那梦泽之地,问问望帝他老人家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杜鹃啼血,在那梦泽之地,望帝倒是被困在那里的。
谢云萧觉得,这故事里面的内容虽然有些许偏差,但杜鹃啼血才是关键。
而让望帝变成杜鹃鸟的,是那梦花。
蜀国的人,又是如何知道望帝变成杜鹃的?
“这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向来最是说不定,真假尚且不去追究,可见望帝,的确是一代明君,上古之时人族有三皇五帝,他虽然不是人皇,不在三皇五帝的范畴之内,但不可否认其功绩,其本领!”谢云萧心中想到。
“这就是望帝的故事?”青年看着台上的老人,眼中泛着不屑之色。
老人点头,“是的,这就是望帝的故事!”
“简直就是胡扯!”青年冷哼一声。
“是吗?阁下有何见解?”谢云萧道。
青年嗤笑一声,“望帝变成了杜鹃鸟,这不扯淡?他是人的时候,尚且进不去王城,变成杜鹃鸟了,就能飞进去?”
“他是如何进城的,暂且不论,但变成杜鹃鸟,应该是有可能的!”谢云萧淡然说道。
青年冷哼一声,道:“这扯淡的故事,逻辑都不通,阁下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佩服!”
“故事最关键的便是动人,在我看来,望帝礼贤下士,为了蜀国百姓,甘愿将国君的位置让出来,这等风度,这等胸襟,当下恐怕已经没人能做到!”谢云萧道。
“这么说来,你觉得文信侯的故事,不够动人?”青年说道。
谢云萧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听文信侯的故事,除却歌颂他的丰功伟绩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你不认同文信侯的功绩?”青年眼中光芒瞬间凌厉起来。
谢云萧道:“他的功绩就摆在那里,我如何能不认同,但故事里面说的那些,阁下认同吗?”
青年闻言,脸上泛起冷酷的笑意。
在这时候,一阵响动传来,有好几个身着盔甲的将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