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叶带着展宴白回屋拿参种。
上次,繆一刀过来看赵明朗时,又提了整整两大袋子百年人参的参种,加上早前的一批,足够洒满一个山头的。
“我给你拿个鸡蛋,滚滚伤口吧。”田叶道。
展宴白想说不用,自己皮糙肉厚的。
不过,田叶早上已经煮了鸡蛋,凉透了,直接从厨房拿了一个交给他。
展宴白道了一声谢。
“你吃一点再动工,我昨晚跟陆云廷说好了,让他今天找个熟人,开个卡车过来运送所有的药种和营养液。”田叶道。
之前找繆一刀预定的何首乌,当归等药种,也得去店里一并托运。
“我吃过了。”
展宴白刚说出口,肚子就咕咕叫了。
他一下脸红了,嗫喏道:“我不习惯吃早餐,所以,所以……”
当知青时,一直忙着干活,条件也艰苦,一天吃两顿,或者一顿也是常有的事儿,早上经常没顾得上吃。
“过来吧。”
田叶习惯性地拿一个大托盘,将稀饭肉包腌菜鸡蛋酱饼之类的放上,一并搬到卧室里吃,免得赵明朗想换点吃的,还要去厨房端。
“我帮你开门——”
吱呀一声。
展宴白一把推开了房门,率先一步进屋。
他一进来就发现床上的男人,目光森森的,一直盯着自己,像是随时准备发射炮弹,将自己轰炸个干净。
“明朗,你想吃什么?早上有酱饼,上头的豆瓣酱贼香,你吃一个。”田叶直接拿个碗,夹起一块酱饼。
展宴白拿鸡蛋敷脸,边敷边在田叶招呼下,坐上了小桌子,拿起筷子吃稀饭。
“他怎么来了?”赵明朗不悦道。
他不反对媳妇儿闯天下,可见不得有别的男人一直环绕着他媳妇儿转,尤其还进了他俩的卧室。
找打!
展宴白感觉到赵明朗的敌意,顿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也不是有意要进来的。
田叶说最近吃饭都在卧室,连之前喊陆云廷,也是在小桌板上,让他不要讲究,这才随她一起进屋。
“你干啥?我让他吃个便饭,你用不着这么小气巴拉的。”田叶也品出味儿了,感觉赵明朗在生气。
她自己准备的早饭,又没花他的钱。
霎时,赵明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又不是说展宴白吃坏了,几个钱。
不至于。
只是他没料到田叶竟然出口维护一个外人,这令他感觉心头酸酸的涨涨的,看展宴白更是不顺眼。
“吃饼——”她道。
赵明朗闭着嘴,一直没有动。
他心口堵得慌。
没胃口。
田叶也是火冒三丈。
她一把撂下筷子,没好气道:“吃不吃随你,难不成我还要伺候你嘴里?”
惯的毛病。
田叶沉沉放下碗筷,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给展宴白夹了一筷子酸菜,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酸唧唧的,吃稀饭贼爽口。”
酸唧唧的……
田叶这话说对了。
展宴白匆匆扒拉一口稀饭,不仅感觉嘴里酸酸的,鼻子里也闻到空气里暴涨的酸气,快要把他炸上天了。
哐嗤,哐嗤。
他几口吃完一碗稀饭,连忙起身道:“我吃饱了,出去扫地。”
说完,展宴白逃也似的冲出屋。
他生怕自己多留一分钟,就要被赵明朗一口吞了。
田叶岿然不动。
她也不知道赵明朗哪根筋搭错了,火气贼大,处处看展宴白不顺眼,人家没招他惹他,不过是吃一碗稀饭,他各种挑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