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拒绝,请收下吧,人生在世好好修行自身,多行善事,为自己积福报,也是给后辈积福报,你我皆是如此。”
云七七浓卷的睫毛下,眼神清澈且坚定不移。
岑老先生嘴唇颤抖,点头应承,手心里紧紧攥着这道黄符。
也许就是他之前积累的福报,才换来了这一张黄符。
岑老先生送云七七众人出了算卦铺。
他戴着黑色墨镜,脸上神情露出一丝释然,慢悠悠道:“云小姐慢些走。”
云七七正打算上车,回过眸,看了一眼岑老先生,关切问道:“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啊,自小就瞎了,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就把眼睛给烧坏了,从那以后,我父母说我要么给人盲人按摩,要么就学算命,我就学了算命。”
岑老先生摘下墨镜,墨镜下的眼睛已经皱成了一团,只剩下一条缝隙。
叶燃和冯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头子也是个可怜人。
岑老先生浑厚一笑:“说来,我和玄学也颇有缘分,学算命有好领路人,拜了老天师徐青峰为师,你可知道他吗?”
云七七目光染上一抹诧异,不得不感叹这其中的缘分程度。
徐青峰是青玄山的老天师,也是外婆曾经的好朋友。
云七七勾唇一笑:“知道,我这个月正要去青玄山一趟,拜访各位老天师们。”
“哈哈,我这把老骨头估计是去不了了,那还请云小姐到时候帮我向贵
师问个安好。”岑老先生和善地说道。
“好。”云七七点了点头。
随后便和他们上了车。
云七七走后,岑老先生胸腔顿时席卷来一股沉闷,他脸色一沉,急慌慌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来。
蓦然,一口鲜血喷出来。
岑老先生双手颤栗,即使不去触碰,也能感受到手帕上黏糊糊的血液。
看来他是命不久矣了,顾南愢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压力。
岑老先生默默将带血的手帕合上,塞进口袋,旋即将云七七所给的黄符,饶过脖颈,佩戴在胸前,扶着拐杖踏进算卦铺内。
背影透着摇晃,看似已经油尽灯枯。
车内,叶燃紧皱眉头,开着车询问道:“老大,你刚才给岑老先生外婆的黄符,是不是代表他有危险?”
“他鼻梁上有青筋,人中处发黑,最近怕是有意外发生。”云七七语气顿了顿,“所以给了她一张外婆的符。”
外婆的黄符就只剩下九张了。
这还是之前外婆所写,云七七很少掏出外婆的符给别人,也从来不轻易给他人。
一旦掏出来给别人,那必然是用来保命的。
可说实话,岑老先生年纪大了,这张保命符只能保他一次,不能保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