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出去的话像是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的道理,人人都明
白。
孟晚宁黑了脸。
她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
“时先生,我是医生,如果楼里面的病人有危险,只有我能救他。”
“我……”
“要说添麻烦,这个词用来形容那些不参与救援工作,却在这里耽误别人的时间的人才更贴切吧?”
字句锋利,像刀子一样。
离婚后的孟晚宁像变了一个人。
之前的四年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
不管有多累,她永远都是细声细语,温柔似水。
可在二人离婚后的这短短一个多月,时宴已经几次领会到她的厉害了。
尽管这次的确是他的错。
时宴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我是担心你。”
担心?
他的担心就是挖苦说别人是累赘?
“这样的担心,我不需要。”孟晚宁抬起下巴,“时先生,基地里的医护人员每天都很忙,你能亲自来监督物资的分发,我们都很感谢你,但请你自觉,不要添乱。”
话落,她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大楼内。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大楼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用手电筒照亮。
刚刚那两个消防员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孟晚宁更加后悔刚刚在外面跟时宴浪费口舌了。
要不是他突然跑出来添乱,说不定他们现在都已经把伤者转移出去了。
脚下杂乱的东西很多。
孟晚宁打着手电筒,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就这么一连着了有十来分钟,她都没看到伤者和那两个消防员。
楼里的
面积实在是太大了,靠她自己一个人,想要找到伤者的位置恐怕很难。
看样子只能先出去找人进来帮她一起了。
孟晚宁想到这里,便开始往回折返。
大概往回走了有五分钟,另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打在了她身上。
孟晚宁还以为是有其他人进来搜楼了,忙道:“楼里面好像有病人还没有被转移出去。”
对方却没有回应。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跟进来的人居然是时宴。
孟晚宁立马就皱紧了眉头,“你进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刚刚在口舌上落了下风,想要讨回来吧?
时宴真是恨不得想掐死她。
“先出去再说。”他没好气。
孟晚宁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可她看着时宴点背影,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搞得像是她被他带出去的一样。
但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孟晚宁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中间隔出了一小段距离。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
乔伊人也跟着他一起来平城了。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孟晚宁想的出神,也没注意脚下。
一个趔趄,差点朝前摔去。
还好她及时站稳了脚,这才没摔个狗啃泥。
前面的时宴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时脸上有明显的慌张。
跟早上她晕倒时看到的表情一样。
时宴见她没摔倒,这才松了口气,却有些恼自己。
“路都不会走,蠢。”他闷声道。
孟晚宁懒
得跟他争执,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眼看着只剩一小段距离就能出去,脚下却突然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