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中华只能故作镇定。
“阿宴,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都是为公司办事,说什么劳不劳累的?”他说。
时宴表情未变,拿出一份名单给他看。
时中华只扫了一眼,嘴角就僵住了。
名单上的人,全都是他这几年安排进公司的。
“阿宴,这?”时中华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时宴勾唇,“大伯,我是想跟你说一声,这是公司这个季度要辞退的员工名单。”
时宇集团的考核十分严格。
能进公司的,都是千挑万选中的人才。
除了重大失误,时宇集团从不裁员。
时宴也一向不管这种事。
怎么好端端的,他会提起这件事,且名单上的人全是他的人。
不用再猜,时中华心中已经十分清楚,他的事暴露了。
起码时宴已经知道这些年来他换走了公司的老人。
“阿宴,我会换掉那些人都是有原因的。”时中华想为自己辩解。
时宴却并没有要听他说完的意思,“大伯,我明白你的良心用苦,不过你不必多说了,只要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时中华咬牙,却不能说什么。
那些人都是他慢慢培养起来的,现在被裁掉,他又得重新布局。
可时宴已经开始疑心,再想安排人进来,哪有那么容易?
时中华的心理防线有些被击溃了。
没想到一直以来他自以为的小心谨慎和胜券在握,在时宴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但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说的,更无法阻止。
时
宴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更深。
姜可不一定是老的辣。
最近这几天,孟晚宁一直在为去兰乡镇做志愿者的事情做准备。
该买的驱虫药、解暑药还有其他防晒洗漱的用品,她全都准备好了。
小王自那日被她提醒以后,现在也不成天都把抱怨挂在嘴上了。
孟晚宁去外面办了点事。
再次回来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晚宁?”
孟晚宁一愣,转身看去。
竟然是时宴的大伯,时中华。
在她和时宴离婚后,她见过一回这位大伯。
那时他还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有困难就找他。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二人一直都未联系过。
“晚宁,还真是你啊。”时中华一脸惊喜,“你在这家医院上班?”
孟晚宁点头应下,看了眼他提着的药,“大伯,您身体不舒服?”
“没事,老毛病了,来医院开点药。”时中华洒脱一笑,“晚宁,一段时间没见了,你怎么样?”
可能因为父母早亡的原因,孟晚宁不太擅长应付跟长辈之间的相处。
更何况,时中华对她的态度实在是有点太热情了。
“我很好,谢谢大伯关心。”孟晚宁说着客套话。
但也仅此而已。
她跟时中华算不上熟,说不出那些假惺惺的话。
时中华却仿佛并未看出她的不适,“晚宁,你什么时候下班?下班后跟大伯一起吃个饭吧?”
孟晚宁自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