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一不能找她泄愤,二不能因为往事跟顾父闹。
于是,她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年幼的顾西钰身上。
顾西钰刚没了母亲,就要在顾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还要被耻笑是私生女。
那段时间对她来说只有两个字。
灰暗。
顾父工作忙,顾家上下也就顾西林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会关心她。
后来顾母把她送到了乡下生活,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顾家。
但情况还是跟之前一样。
除了顾西林,没人搭理她。
顾父虽有意想跟她拉近关系,可对顾西钰来说。
残缺了数年的父爱,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这些年来,她对顾家从没有过归属感。
唯一能让她牵念的,也就只有顾西林了。
对其他人,尤其是顾父。
她甚至做不到和和气气的拿他们当陌生人。
孟晚宁听她说完这些事,震撼到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顾西钰在顾家过得不好。
但却没想到,她的境遇会这么凄惨。
因为一个男人,毁掉了两个女人的一生。
还牵连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难怪顾西钰之前会提醒她,顾家为顾西林安排了相亲对象。
原来她是想到了自己母亲的遭
遇,不想孟晚静也陷入同样的漩涡之中。
而她母亲所遭遇的这些事,也正是孟晚宁从一开始就预想过的。
“你的用意我了解了。”孟晚宁语气沉重,“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我姐姐被爱情蒙蔽头脑,谢谢你肯跟我说这些。”
顾西钰垂眸,一时没再开口说话。
再坚强的人,想到这些事亦会陷入痛苦。
孟晚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让她自己静下心来缓缓。
门口,时宴不知是从何时站在那里的。
看他的样子,像是特意来找孟晚宁的。
顾西钰也不介意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听到又能怎么样?
“晚宁,我该走了。”顾西钰站了起来,“有空再联系。”
孟晚宁抿唇点头,跟在她身后送着她离开了大厅。
等她再次回到诊室时,时宴还在那里。
孟晚宁此刻的心情也算不上多好,她面无表情道:“怎么了?”
时宴反客为主,示意她坐。
孟晚宁没在这些事上纠结,坐去了桌前。
时宴这才开口,“昨天晚上是乔伊人自己来的。”
竟是为了解释这个。
孟晚宁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今天忙的团团转,总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此刻听了时宴的话才意识到,原来跨年夜就在昨晚。
待反应过来后,她又不免有些惊诧。
时宴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是怕她误会,才特意过来解释的?
孟晚宁心中缓缓升起
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但究竟是喜悦还是其他,她也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