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宁有些被宋蔚然激动的样子吓到了。

在她的印象里，学长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都是最温和镇定的。

为什么今天他会这么反常？

“学长。”孟晚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能说：“感情的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了的。”

她会重新爱上时宴，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种子埋在土里不是一天就能长成参天大树，感情也如此。

或许从在平城废墟倒塌，时宴奋不顾身的护住她时，这颗种子就埋下了。

也或许是更早。

又或许，是她对时宴的爱从来就没有消失，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

心不由己，爱上他，她别无选择。

“那我呢？”宋蔚然突然问，他抬头，对上了孟晚宁的眼睛，“晚宁，我想听实话。”

孟晚宁瞳孔猛地缩了缩。

她不是傻子，不会听不明白宋蔚然这么问她的原因。

只是她感到很意外。

之前顾西钰对她说，宋蔚然或许对她有意思时，孟晚宁还没当回事。

没想到有一天，宋蔚然居然会问出这种话。

而宋蔚然在方才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他正是因为知道孟晚宁的性子，才一直将自己的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现在明知道孟晚宁爱着时宴，他却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万一孟晚宁因此疏远他，躲着他，他又该怎么办？

可说出口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宋蔚然没有办法收回自己的话，只能静静等

着孟晚宁的答案。

他明显是十分紧张的，喉咙都紧了紧，睫毛更是轻轻颤着。

孟晚宁已经回神，她有些复杂的看着宋蔚然。

如果他没有问出今天的问题，那孟晚宁就算是略略察觉到了什么，也只会继续装傻。

但既然他问出来了，那孟晚宁就得好好回答。

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男女之间的爱情。

“学长，我……”

“孟医生。”一个小护士打断了她的话，“有个病人说不舒服，需要您过去看看。”

孟晚宁只好先将话头咽了回去，“嗯，我知道了。”

小护士很快离开。

孟晚宁泄了气，“学长，我得先去忙了，有空我们去咖啡馆谈吧。”

宋蔚然没有亲耳听到她绝情的回答，竟是松了口气。

他没有追问那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草草应了一声。

傍晚下班时，孟晚宁又在楼下看到了时宴的车。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开车的依旧是陆明。

见孟晚宁上来，他问时宴，“时总，去下午订好的那家餐厅吗？”

“嗯。”

孟晚宁还没搞清楚情况，“等等，去什么餐厅？”

时宴看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事情结束后请我吃饭？”

孟晚宁刚刚还真没想起来。

她无语，“那你也该等我联系你才对啊，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当然是因为没等到你的联系。”时宴答得有些抬杠。

孟晚宁：“……

”

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不过她今天倒也正好是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