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医生放心,公司这边有我,时总早就已经提前交代过了。”陆明说。
孟晚宁却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时宴不是一直昏迷着吗?怎么会交代他这个?
她如实问了。
陆明也如实答道:“孟医生,帝都形势复杂,时总早在之前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孟晚宁听懂了,心情又稍稍有些沉重。
时宴虽然很少跟她提公司和家族之间的争斗,但她多少也清楚。
一直以来,时宇集团这个重任都压在他肩上,他恐怕也很累。
今天这件事,说是工地临时出了意外。
但至于是意外还是人为,这个就不好说了。
孟晚宁看着时宴毫无血色的嘴唇,心中一时有些酸涩。
她没有跟陆明说太多,挂断电话后便坐到了时宴身边。
那会儿她对时中华说的话,其实不算作假。
时宴的伤的确没有很严重,但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了公司的。
她那么说,不过是想叫时中华心中有个忌惮,好让他不敢太放肆。
“时宴。”孟晚宁吸了下不知何时开始而有些发酸的鼻子,“你真傻。”
明明公司的情况这么严峻紧张,为什么还是要为了帮她,屡次分心分神。
时宴缓缓睁开了眸子,眼瞳清明,不像是昏睡刚醒的样子。
他侧目,撞上了孟晚宁有些发红的
眼眶。
孟晚宁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醒过来。
她有些慌乱,忙低头抹了下眼角。
时宴的声音略带嘶哑,“哪里傻?”
孟晚宁没回答,“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她说着,已经起身。
时宴没有拒绝,就静静的看着她在病房里忙活的身影。
他全身都是伤,一时也不好做起来。
孟晚宁只能找了根吸管,辅助着他喝下了半杯水。
水的温度正好,将时宴喉间的干涩和疼痛缓解了不少。
他没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而是重复了一遍醒来后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说我傻?”
孟晚宁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下。
这人怎么还记挂着这事?
她放下水杯,语调加重了一些,“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是傻是什么?”
这显然不是问题的答案。
但时宴没有追问,只淡淡笑了下,“要不是我受了伤,也没机会知道你对我这么好。”
孟晚宁看着他的状态,已经猜到了他不是刚刚才醒的。
“什么时候醒来的?”她问。
时宴看了眼那会儿她跟时中华说话的位置。
“你跟他说话时,我就有意识了。”
但是那时他的脑中还有些混乱,只能听到声音,无法思考。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孟晚宁给陆明打电话的时候。
孟晚宁知道他听到自己跟陆明说的对话了,略点了下头。
“那你就别太担心公司那边了,我已经嘱咐过陆明了。”
其实就算她不打这个电话,陆明也知道
该怎么做。
时宴却因为她这个电话,心中暖意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