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看着孟晚宁脸上的不敢置信,心中同样悲痛。
当初出国前,他是奔着能不再受任何胁迫,跟孟晚宁复婚的打算去的。
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故。
不过是看着孟晚宁这样,时宴便觉得心中像深深扎了根刺一般。
“听陆明说,你前几天去公馆找过我。”他开口,声音依旧冰凉刺骨。
孟晚宁感受着他的语气,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时宴继续开口了,“该说的话,陆明那天都对你说了,孟晚宁,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
孟晚宁有些想笑,可嘴角却有些僵硬,最后反而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时宴,你若是对乔伊人旧情难舍,那当初跟我又算什么?在你看来,我只是你寂寞时的一个消遣,一个玩物吗?”
时宴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一时也慌了神。
他轻轻皱了下眉头,心底实则已经揪成了一团。
但他不敢表现出半分对她的心情,他怕被孟晚宁察觉到。
到时候,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伪装会功亏一篑。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从我嘴里听一遍这些伤人的话?”时宴冷声开口,“我跟伊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她。”
一直都喜欢她。
孟晚宁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一般。
这叫
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愿相信这个答案,拼命从记忆里去寻找能反驳他这话的证据。
终于,孟晚宁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乔氏集团呢?”
时宴顿了下。
孟晚宁又继续追问:“你如果真的一直喜欢乔伊人,当初为什么要撤资?”
没错,这件事不是假的。
时宴一定在骗她。
“孟晚宁。”时宴目光始终在她身上,“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他在说她自欺欺人。
孟晚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红着眼眶与他对视,“你回答我的问题。”
时宴看着她这模样,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突然就松开了。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嘲讽,十分刺眼。
连带着说出口的话,也刺耳到了极点。
“孟晚宁,你还真是够蠢,我不过是跟乔家一起演了场戏,你居然就真信了?怎么,都离婚这么久了,你还在做自己是时太太的美梦?”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如同化作了一把把利刃,将孟晚宁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她一直坚持着的防线也终于在这一瞬间奔溃了。
时宴真的不曾爱过她。
如果他真的爱过她,怎么会忍心说出这种伤她的话?
但孟晚宁却没掉眼泪,她只是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没想到她孟晚宁这一辈子,居然会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倒两次。
是她活该。
明知道乔伊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还非要去贪恋那一丝温
柔的假象。
或许是老天开眼,让她再次看清楚了时宴的真面目。
心死,总好过一次次无知又可笑的心动。
到最后,孟晚宁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