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伯侄之间的关系恶化了,时宴这话也太……大逆不道了些。
但时宴从来是不在乎这些的。
他从前待时中华尊重,不过是看在他年纪大了,且他又是自己父亲的兄弟。
况且实话实说,时中华从前对他也算不错。
可他自己要摘下这层皮,那就怪不得时宴了。
更别说他还胆大包天到敢把主意打到孟晚宁身上。
时宴今天没直接闯进去让人把时中华扣下,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里头总算是有了动静。
时中华带着管家从书房的方向匆匆过来了。
见到时宴,时中华心中又是一阵意外。
刚刚听管家说时宴来了,时中华还当他是在说笑。
没想到还真是他。
可好端端的,时宴怎么会突然来他这里?
关于孟晚宁的事,他可谓是做足了功夫,时宴不该发现才对。
难道是他找不到人,病急乱投医,所以才找到这里来了?
这个理由倒还说得过去。
时中华这么想着,心里也有底气了不少。
他带人来了又能怎么样,咬死不承认就是了。
“呦,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会来我这里?”时中华话里带刺。
反正他们伯侄二人早就翻过脸了,还怕这一句两句话么?
时宴声音很冷,“要不是你自己作孽,我也懒得踏足你这块脏地方。”
这话岂止是不客气,简直就差没指着时中华鼻子骂了。
时中华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咬牙切齿,“时宴,这是我的地盘,你说话最好放客气点!”
他心里是笃定着时宴不能拿他怎么样。
否则的话,当初时宴不会只是将他赶出公司,而没送他进监狱。
不过么,时中华这个算盘是打错了。
时宴突然笑了声,那笑里带着些漫不经意,丝丝绕绕如同藤蔓,将人的心攥紧。
时中华正觉得心中不安时,便听他继续开口了。
“大伯这房子是怎么来的,还用我提醒你一句么?”
“挪用公款,职务侵占,受贿,大伯这些年在公司可是没少劳心劳力。”
时中华听到最后,脸上已经有些发白了。
但他仍在赌。
赌时宴手中没有他做这些事的证据。
否则的话,为何时宴之前不对他动手,而要等到现在?
“你少胡说。”时中华梗着脖子反驳,“我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把我赶出公司就算了,现在还要说这些话污蔑我?”
污蔑?
时宴嘴角仍有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时中华这把老骨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明。”时宴冷声吩咐。
陆明立马从他身后上前,将提前整理好的证据扔到了时中华面前。
这些证据十分直观,只一眼,时中华便知道自己是完了。
他脚下有些发软,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要不是管家在一旁扶住了他,他恐怕就要直接晕过去了。
“时宴、你!你果真如此狠心,连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顾了?”时中华恨恨看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