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冷笑道:
“你说的对,杀你的确是最佳选择,但我很好奇,你给我的选择,是准备让自己送死吗?”
笑呵呵一笑道:
“那怎么可能,我活的很好,何必求死,之所以给你这个建议,是因为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试试看,能不能杀了你,从我叛出暗月阁开始,注定就会成为你们必杀之人,能够找到机会,先杀一个重要的气海境杀手,对我的未来,便会省去不少麻烦呢。”
噬冷笑道:
“看起来你很自信啊,你倒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笑耸了耸肩道:
“世间安有万全事,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只教会了我一件事,那便是向死而生。”
笑在这一刻,变得认真无比,然后身形一掠而出,直接落在后院废墟之中,手中寒光也化作寒星点点,直扑对方而去。
噬的脸色不变,只是阴沉了许多,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冷笑,同为一个组织的杀手,对方的这种突袭手段,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过家家,太过幼稚了。
他根本不动声色,右手化爪,瞬间探出,在电光火石间,扣住了对方袭来的寒刃,就这么抓在手中,那锋利的寒刃,以及裹挟的剑气,根本无法冲破他的手掌,甚至连掌间皮肉都不曾触碰到,就被他那可怕的劲气溟灭在掌心。
作为气海境高手,哪怕是已经有伤在身,依旧有着他本身的骄傲资本。
气机强盛,如同大海翻涌,这绝非知武境可以睥睨的。
笑似乎想到了会是这样,倒也并不慌张,尝试了一下抽出寒刃,未果后,他便果断的放弃了寒刃,身形一转一扭,已然变幻方向,出现在对方后侧,左手间又出现一柄寒刃,再度出手,攻向对方身后心脏处。
杀手出招,招招都是杀机!
笑的这招不可谓不阴险,他先是出手攻其正面,让他以右手抵挡,在出其不意,转身攻他身后,此刻噬的左臂已然被封一剑,一剑斩伤,根本无法动用,右手在想撤去寒刃,抵挡出手,显然来之不及。
但噬的脸色依旧是冷漠阴沉,对此并无任何慌张之色,他猛然一跺脚,周身气机瞬间炸裂,罡气如狂风倒卷,在他周身三尺形成了罡气防护,笑还尚未靠近,便被这股罡气生生震退开来,在地面上滑开三丈远,方才停住,手中寒刃闪烁着阵阵寒意,却并未能伤到对方分毫。
噬在此刻,才缓缓转身,眼神阴冷的看着对方,不屑道:
“你我相差一境,岂是这么好弥补的,就凭你也想杀我,我看你是找死。”
笑的脸上依旧是笑意吟吟,倒是没有紧张之色,轻笑道: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高兴的太早了点吧。”
噬见他依旧如此嚣张,眼中杀意大涨,身形一动,便是主动上前,气海境的气机激荡,在四周形成罡风肆虐,右手抓住的那柄寒刃,化作一道寒光,裹挟着可怕劲气,直奔笑而去,途经之地,地面被劲气翻滚撕裂,杀气强盛。
笑身形倒转而退,一掠便是数丈远,等到对方一气之力减弱不少后,才以手中的另一柄寒刃,挥刀上前,挡住攻击,又被逼退一丈后,总算卸去力道,然后探手将寒刃重新握在手中。
但这个时候,噬也杀至眼前,右手作爪,毫不犹豫的扣向他的天灵盖。
笑无奈下,只能再次避其锋芒,向后撤开。
封一剑站在阁楼上,自然将这一幕都看在眼中,眼见笑与对方刚一交手,便落入下风,却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未有帮忙的打算,先前离开阁楼,险些让人破开房门,此事虽说不能全然怪他,但他心中依旧有些沉闷,自觉是自己大意之过,此刻自然不愿在轻易离开这里。
整个后院,此刻乱作一团,三处战场,争斗不休,本来还算宽敞的后院,倒是显得有些狭小,更是一片狼藉,树木折断,青石碎裂,就连院墙都破碎了不少。
这还是双方还算克制的结果,如若不然,恐怕后院之地,早已被彻底打碎。
而作为场中修为最高的二人,段四海以及洛不鸣,却始终不曾去看其他战场一眼,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看起来,似乎后院之事与他们二人毫无相干。
但是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后院的争斗,却决定着二人最后胜负的那一击,先前若是真的房门被破,只怕段四海再怎么不愿意,都要出手阻拦,而他一旦动手,那必会被洛不鸣抓住破绽,做出致命一击,反之,若是封一剑等人守住了房门,不让他们得逞,时间越往后,对于洛不鸣来说,自然越发不利,败北是迟早的事情。
而在心悦客栈的前厅,所有正在用餐的客人,早已经逃走不见,只剩下掌柜的和几名店小二,瑟瑟发抖的站在大厅里,听闻着后院不断传来的惊天响动,自己却不敢前去看上一眼,哪怕这座二层小楼也变得摇摇欲坠,他们也只是面色发苦,却不敢声张。
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披着貂绒披肩,穿着金丝玉缕的锦衣,腰上佩着只有蛮国皇族才会配备的白玉锦带,脚踩云丝锦绣长靴,面容俊逸,披发在后的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入客栈之中。
掌柜和店小二都跟看鬼一样,看着这位贵气十足的男子,见他神色平淡,似乎要往后院走去,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颤声道:
“这位贵爷,咱这后院,此刻去不得,里面闹得正凶,都是一群可怕的人物,正在大打出手呢,您还是躲一躲吧。”
男子看了掌柜的一眼,又看向后院的方向,随后淡淡说道:
“无妨,我就是来让他们停手的。”
掌柜的看着对方,要不是对方穿着华丽,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他都会觉得此人脑子有问题了,当即苦笑道:
“不是咱小瞧贵爷您,这里面可都是传说中的那些武道高人,你有凭什么能够劝说的了他们停手呢。”
那人闻言,脚下不停,依旧往后院走去,口中却风轻云淡的说道:
“就凭我是慕容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