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却叹了口气道:
“这样的两位神仙打架,寻常人连靠近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看得到结果?有的说是皇甫魁,有的说是莫无忧,但实际上,根本没人看到结果。所以,不免有些可惜啊,但我个人来说,还是更看好皇甫圣主一些,毕竟他可是仅排在司徒振南下的天下第二人。”
“切,我就更看好莫无忧,当今世上唯一可以真正的称之为剑仙的强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坐在后面的韩飞静静地听着他们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到底是莫无忧更厉害一些,还是皇甫魁更强一点,心中却也是微微神动。
他倒漠北来的两件事情,一个是为了找到独孤月,与他说明漠北那座遗址的事情,二来,便是要找莫无忧,劝说对方跟自己回大夏。
听那些人的话来说,莫无忧和皇甫魁的那一战已经结束,那他此刻又该在哪里?
当然,这两位当世的强者对决,最后到底是谁胜谁负,他其实也很有兴趣知道。
吃完了早餐之后,韩飞几人不再耽搁,哪怕外面的风沙依旧未停,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客栈。
重新带好纱巾斗笠的韩飞四人,冒着风沙,开始向着那位掌柜的先前所说的位置而去。
好在,四人的修为不弱,倒也不怕在这样的风沙天中,会遇到太大的危机。
两天一夜的赶路,韩飞四人终于离开了风沙卷天的漠北黄沙,而是来到了通往赫连山脉所在的那条苍凉古道上。
在这里,最多的是山野峡谷,更多的是时而出没的游骑马匪。
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后,韩飞终于决定在这个晚上,简单休整一下,因为他们已经靠近了对方必经之路的所在,按照那位掌柜的推算,至少要在明天,对方才能抵达这里。
而他们要做的,除了简单的休整,让自己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以外,更多的则是打探四周的情况,确认这里是否有埋伏,这是个精细活,需要的是经验。
韩飞毫不犹豫的安排给了最擅长此道的司徒云雀,哪怕是韩飞自己,在这方面与对方比起来,都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司徒云雀虽然对这个决定很不满意,但考虑到这也事关自己的生死安危,还是妥协了。
等到司徒云雀离开后,韩飞带着其余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点起一小堆篝火,算是临时的休息之地。
与沙漠的狂风不同,这里的夜晚无风无声,就连虫鸣都没有,极为安静。
封一剑一人靠着岩壁,闭眼休息着,玉罗刹莫名一个人站在最高的山坡上,望着月亮在出神。
韩飞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对方平静而又有些落寞的侧脸,轻声道:
“从天柱山离开后,你似乎一直都有心事,可以说说吗?”
玉罗刹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盯着月亮,淡淡道:
“没什么想说的。”
韩飞心思微动,到也不放弃,而是继续问道:
“是和慕容泽威胁你的事情有关,还是和罗刹圣宗有关?”
玉罗刹的眼神动了动,终于低下头来,但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却不言不语。
韩飞苦笑道:
“老是将事情埋在心里,时间长了,可是容易生病的。”
玉罗刹似是想了想,最后开口道:
“等到你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我送你回到大夏,我就会返回宗门。”
韩飞对于她的这句话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有些莫名的感伤,他轻声道:
“你可是答应了你师傅,要跟着我的。现在要反悔?”
玉罗刹轻声道:
“我的确答应过师傅,但那是为了助你踏入不灭境,可以去为她老人家疗伤为前提,但现在,你已经没这个可能了,那这个约定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韩飞苦笑道:
“这话是不是太现实了点?”
玉罗刹低声道:
“事实如此,由不得我们不去面对。”
韩飞叹了口气,同样是看向月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问道:
“我如果不同意呢?”
玉罗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并未在征求你的意见。”
韩飞轻声道:
“如果这是你师傅的要求呢?”
玉罗刹猛然转过身来,盯着韩飞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飞看着天上的圆月,眼神微动,缓缓说道:
“其实当日我们离开罗刹圣宗前,你师傅单独找过我,委托了我一件事,那就是让我带你回大夏,远离西荒的是是非非。如果可以,最好再也不回来。而这也是她对你的要求。”
玉罗刹眼神微缩,死死盯着韩飞,咬牙道:
“你在胡说,当日在罗刹圣殿,师傅说的很清楚,让我跟着你,是为了看住你,等你有足够的能力时,我可以带你回来给她疗伤。又怎么可能...”
韩飞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
“那不过是他骗你罢了,当然,也不算骗,因为有一部分是真的,譬如让你跟着我,再或者如果我能踏入不灭,便有机会替她疗伤,如果...她能够等到那个时候的话。”
玉罗刹盯着韩飞,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韩飞不在看月亮,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玉罗刹,轻声道:
“你师傅了解你的性格,她知道如果直接告诉你,以你执拗的性子,多半不会愿意,所以,才会用了这么一个委婉的说法。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明白的。”
玉罗刹看着韩飞,神情变得凝重无比,一字一句道:
“可我师傅为何要这么做?”
韩飞耸了耸肩,幽幽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但这会多少明白了一些,或许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和大夏的暗蝶接触过了,所以,韩子忠和飞龙骑,才会能如此顺利的插了西荒蛮国重重一刀,当然,这样的举动,无意会给罗刹圣宗带来无比巨大的麻烦,她应该是不想让你也深陷其中吧。”
玉罗刹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一些她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也都有了答案。
但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