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这座略显破败的寺庙在几人的一番打扫下,总算稍微干净了一些,虽然依旧破败,但却多了一些生气。
小和尚并未进入后院,收拾完后,便自顾自的坐在前院进入大殿的石阶上,拿出白日在酒楼化斋的白面饼子,默默吃了起来。
吃了没几口,他突然放下了饼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后院几眼,似乎是想要确认韩飞他们是否已经休息了,在看到后院没什么人后,他稍微放下心来,然后偷摸的拿出了怀中的酒葫芦,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脸上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来。
“原来,你不愿跟我们同行同住,是因为害怕我们看到你喝酒啊。”
韩飞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把小和尚吓了一跳,赶忙将酒葫芦藏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去,却不见人影,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道笑声。
“我在这里。”
小和尚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韩飞坐在大殿的屋檐上,怪不得自己刚才没有看到他,被人抓了个正着,小和尚显得有些紧张局促,对韩飞说道:
“施主为何不去休息,罪过罪过,小僧...小僧...”
他本来想要解释一下,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韩飞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后,看着小和尚,轻笑道:
“好了,不必紧张,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小和尚有些心虚道:
“施主这么晚了,为何在屋檐上坐着。”
韩飞轻笑道:
“睡不着,就想着看看月色,月色没看到,看到了一个偷喝酒的小和尚。”
小和尚羞愧的低下了头,韩飞不再开玩笑,而是问道:
“出家人号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又有八戒十律的规矩,这饮酒似乎就是八戒中的一戒,既然你是佛门弟子,为何会明知故犯呢。”
小和尚叹了口气,有些懊恼道:
“小僧也很苦恼,其实小僧自幼跟随师父修行,八戒十律,佛法心经,哪怕是强体锻魄都不曾叫苦,唯独幼年时一次无意饮酒,便贪恋上了这种感觉,自那以后,小僧若是太长时间不喝酒,便无法潜心修佛,以至于心中盘踞心魔而不得解,但是喝酒之后,灵台空明,心静无物。在佛法心经的参悟上,比之平日里快了不知多少倍。这种怪异情况,师父和太师父都束手无措,也曾请过名医来看,可惜没有结果。这么多年,小僧也尝试过多次戒掉,却始终未果,师父说,佛门弟子都有一劫,而我的那一劫,便是在这酒上。”
韩飞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小和尚,不免有些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先是那位无药可治,无术可医的诸葛无伤,现在又来这么一位必须喝酒才能静心的小和尚,再加上原本的他自己,这天下的怪人都撞到一起了。
韩飞轻声低语道:
“原来如此。”
小和尚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我也知道佛门弟子不能饮酒,败坏佛门形象,在寺中无人知也就罢了,但是出门在外,可就不能如此了,所以小僧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去买酒,如果能不露头,尽量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今日在酒楼,一方面是太紧张了,一方面是心魔作祟,才会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口,小僧为此也懊恼不已,念了好几遍佛法心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消除自己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