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商议的如何了?”
薛老夫子无奈道:
“和以往差不多,各有说辞,但谁也拿不定主意。”
严本溪叹气道: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这点不好,自认为是读了圣贤书的读书人,胸中有股子傲气,谁也不服输,外面的人都喜欢说文人相轻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这要是换了军伍中,上面的将军一句话,哪怕是错的,下面也会立刻执行,哪来的这么多商议和争论。”
薛老夫子听着严本溪喋喋不休的埋怨着自己这帮人,多少觉得有些尴尬,最后不得不又轻咳了一声道:
“严老说的有理,但眼下,总要先定个方向出来。”
严本溪呵呵笑道:
“有什么好定的,朝廷那些家伙打的什么心思,在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我们为江湖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心中不舒服,但又没办法解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将人强行塞进来,这手段实在不算高明,反倒是更像江湖上抢地盘用的办法。这倒是有意思了,江湖之人用了庙堂的阳谋,庙堂之人却用了江湖的蛮不讲理,倒霉的却是这千年传承的书院,只能硬着头皮先接下来再说。”
薛老夫子沉声道:
“朝廷那边的心思,我们都知晓,无非是担心江湖中人将书院占据太多,书院与江湖的牵连太深,他们有什么心思也不好动手,这才用这种低劣手段,以书院为地盘,和江湖门派来个光明正大的抢夺。但就担心这样下去,会将书院闹腾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到时候,书院又该如何自处,我们这些辛辛苦苦培养的读书种子,又该如何是好。”
严本溪眯眼笑道:
“这些事情,不该我们操心,宋淮安闭关了不错,但书院中不是还有个能管事的吗?”
薛老夫子闻言,心神微动,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严本溪,严本溪微微点头,轻声道:
“你回去后,将此事告诉虚怀若,剩下的,自会有人来处理,我们先看看他是如何打算,在做讨论不迟。”
薛老夫子看了看似乎毫不在意的严本溪,又看了看还在激烈讨论的众多夫子先生,轻叹一声,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这些夫子先生常年栖身在学问中,说不上迂腐,但眼界着实有限,而宋淮安此刻闭关不见人,严本溪的态度却让他有些疑惑,难道他真的打算将儒家和书院的命运交给那个才刚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不成?
这未免有些太过滑稽可笑了点,不说那个少年人到底有无真的本事,就算他真的天资聪颖,但年龄摆在那里,阅历已然是个大问题,这样的事情,真的可以处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