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扇门。

“呐，夏坤……我觉得现在问你，你应该是不会杀我灭口的了。”

林安然嘟嚷着说道，“所以说，以你的能力，应该不只是在梦中保持清醒这么简单吧？”

夏坤的表情很惊讶，“不是……我还以为，你不是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吗？怎么可能做个梦就能自愈啊？”

“我、我当然知道！只是……”林安然说道，“当时我们俩关系还很单纯，就是简单的同桌，我觉得你应该精神一点，就没有深入地问……所以，现在我们调查的这些东西，跟你的能力有关？”

夏坤获得的造梦空间系统是纯粹的金手指，在此之前他和姬晓轩、认知诃学什么的完全没有关联，所以他不认为这是相关联的，“但和晓轩遭遇的一些事情或许有关，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所以……本来我就不打算把你牵涉进来，现在在外面等我还来得及。”

“晓轩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虽然不像你们那么聪明，但我多少应该也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林安然和夏坤走到门前，林安然转过身来，手电的光芒照在夏坤的脸上，“我受你的能力照顾那么多次，如果连跟你一起同进退的觉悟都没有，那你也不用考虑和我成为恋人这件事了。”

这算是夏坤正式地向林安然说明他正在调查的事项——虽然没想到晓轩的事会把安然牵扯进来，但是林安然显然已经不打算站在夏坤身后做个花瓶了，于是夏坤也就不再劝阻她，“那，我就要把门打开了。”

“一起。”

林安然伸手覆在夏坤的手掌心，夏坤包着林安然的手背，两人一起合力将铁门的门栓拧开了。

适应了黑暗之后，忽然如同白昼般闪耀的光芒让人完全没办法睁眼——林安然的状态要好一点，因为强光散射出来的同时，夏坤已经先行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掩住了眼睛——等到瞳孔逐渐适应，夏坤也慢慢松开了对安然的束缚，林安然在夏坤露出的指缝间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该……怎么说呢。

总觉得在意料之外，而又在清理之中。

夏坤和林安然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奇异的场景。

“夏坤，你看过一部电影吗，叫做《怪兽电力公司》。”

“没有。”

“那是部很老的片子，但是我印象很深……我一定要带你去看看。因为、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切——”

正如同那部电影里出现的【门世界】，被五颜六色的单独一个旋转着的门锁囊括。

不过和电影里的场景不同，这儿并不是工厂装饰，所有的门、包括夏坤他们待着的门，都处在一个小小的泡泡中；泡泡与泡泡之间没有通道连接，一个一个的泡泡就像是一个独立的星球，看上去彼此并不干涉。整个世界的底色一片纯白，就如同夏坤的造梦空间初始时的模样。

“这么多门……难道说有这么多独立的共情空间吗？”

“应该不是，”夏坤说，“【共情空间】这个概念，或许只是他们自己率性取的，不过……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它们倒也不错。”

从夏坤所视的范围内，他就确认了大概三百来个【共情空间】。

夏坤相信以徐哥和阿龙的姿势水平，是不可能自己开发出这样功能强大的仪器来的；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主使者，正在不断扩大自己团队的规模，不停地吸收着会员。

显然他们在选取信徒时并没有进行严格的身份筛选，也没有规定对方使用仪器的用途，也就是说对方对于成员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的形式，也许是希望他们自由探索这个能力的可能性，也许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趣。

假设共情空间的这群信徒，真的和抹杀雪莉的是同一伙人，了解认知诃学的理论知识，那这些泡泡空间里的门世界，如此统一的梦世界表现形式——

或许，对方真的在做着制定梦世界法则的工作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