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楚昭云微惊,十年了……应是先皇后故去后,他便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我观你武功高强,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隐垂了眼,似是想起了伤心事,“抄家时我逃了出来,主子救了我,又替我家翻案。”
“既已翻案……”
“家人已亡,我没了家,是主子收留了我。”
“对不住了,说起你的伤心事了……其他人也是这般?”
隐点了点头:“我们都是被主子从地狱里救出来的人。”
楚昭云彻底放了心,段景曜身边的人,果然都是可托付机密之人。
隐驾车,比江望月快了许多。
且隐一路上不眠不休,除了驻足买些吃食,马车几乎是一路未停。
两天一夜,两人就到了梓州。
“梓州之大,何处寻余富……”
“早到的兄弟们肯定留了暗号,不知他们有没有寻到人。楚姑娘稍等,我去找找。”
楚昭云颔首,裹了裹衣裳。
汴京城才有了秋意不多时,而梓州城已经这般冷了。
失踪了……会去何处?
楚昭云茫然地站在街上。
梓州远在西边,却有着不亚于汴京的繁华热闹。
在街上站了片刻,她便感受到了百姓们的安居乐业。
看来铁矿一业,虽在官府手下,却也能带动梓州的各行各业。
更何况,梓州的铁矿不仅仅在官府手下。
“楚姑娘。”
隐回来了。
虽然隐一直是面无表情,但楚昭云从他眼中看出了答案,他找到其他人留下的
记号了。
果然,隐没有让楚昭云失望。
“楚姑娘,他们找到余富了,在城北。”
二人一路寻着暗地里的记号,寻到了城北一家偏僻的客栈。
见到余富时,楚昭云差点没认出来。
往日英俊神武的人,此时此刻满脸胡茬、双目无神,身上的衣裳比乞丐的衣裳还脏。
“余富,你……”
余富闻声抬眼看见楚昭云,又是难过又是害怕。
故作坚强了好几日的人终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楚大人!”
“莫急,你先细细说来,你何时与段景曜断了联系?最后一次见是何时?为何你二人分开了?好端端的怎会音讯全无?你确定是失踪了?”
楚昭云想让余富慢慢说,可她又忍不住连连追问。
“我……”余富不敢看楚昭云,他低下了头。
有些话,不好在信里写明。
他想着,见了楚昭云再亲口说。
可眼下楚昭云就在他眼前,他却不敢了。
“说话!沉默能解决何事?”
余富带了哭腔:“楚大人……不是失踪,怕是……怕是大人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余富捂着脸痛哭。
“你说什么?”楚昭云难以置信。
她心里一空,甚至怀疑自己没有听清余富的话。
不是音讯全无,是死了?
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隐也同样震惊,他生气地揪着余富的衣裳领子,迫使余富不得不抬起头,“回答楚姑娘的话!主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