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没有回应。
只是突然看见一颗豆大的眼泪落在徐夏的裤腿上,一下潮了一大片。
以为这会儿徐夏上药被疼到了,这下终于蹲下来,一把夺过徐夏手里的药膏,拨开徐夏的手要上药。
结果刚蹲下,突然坐着的人突然就扑过来,他没蹲稳,整个人顿时后倾。一瞬间几乎是本能托着怀里的媳妇,腾出一只手抓着方桌的桌脚。
空间就这么大,顾思明脊背磕到旁边缝纫机的角,眉头也忍不住一皱。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徐夏也吓了一跳,埋着头,赶忙要爬起来,结果抓到了缝纫机上的蕾丝布,一下又滑栽下来。就连缝纫机上的收音机也被她这么一下弄掉了,不知道怎么的打开了,嗡嗡作响,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
顾思明又要护着她,又撞到什么,闷哼一声。
徐夏这下不敢动了,老实呆在他怀里。
她低着头,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但是心里饱饱的,徐夏觉得自己此刻是开心的。
这是很难得的情绪,从她丈夫身上获得。
空间逼仄,徐夏抬头看她眼前的人,月光被隔成四块的木玻璃窗照进来,她能看见顾思明皱着的眉。
江楼的话在她心里回想。
他说顾思明把人打进了医院
。
童太太的话也在她回忆里横冲直撞,然后眼前这个人撕开他的回忆,牵着她把她带回现实。
这是我爱人。
短短五个字,让她错愕,让她眼睛发酸。
不是难过,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两人是无言的沉默,但并不干涸。
逼仄的空间,两人的呼吸都是缠着一起的,顾思明见徐夏长久没动静,以为她磕到哪里了,开口想问,却在一瞬间,唇角温软微凉,让他停住。
徐夏亲了他一下。
但就一小下,一触即离。
直到脸颊贴到顾思明冰凉的金丝脚眼镜,她一下清醒过来。
疯了!
脚尖一勾,撑着缝纫机台子就要爬起来,结果眼睛一眨,她被人掐着腰扣下了。几乎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下巴被人抬着。逼仄的空间,男人的气息侵略性极强,她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浅显的感动给徐夏带来的后果,就是她夜里都哭着求饶了,这次也不顶用。她就像是一尾搁浅的鱼,随浪潮涌动……
而另一边卫生所分的房子里,赵春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手里的信件,一时没有办法入睡。
顾思明走后,她被厂长夫人记恨上了。让她明天不要去妇联报道,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看着信件上老战友的描述,妹妹在大冬天的时候去河里打水掉进冰窟窿里,还好抢救及时人没大碍,赵春兰眼睛忍不住就红了。
那个丫头,那家人叫她去下乡
她就真去,抛开她,抛开顾思明,如今有家不能回!还时不时写信劝她不要掺和她和顾思明的事,说人家结婚了,让他好好过日子。
想到今天顾思明牵着徐夏的手公然在路上走的画面,赵春兰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徐夏插足别人的爱情还那么嚣张,真是不害臊,她们凭什么要让!
不行!
不能就她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得让安然有点紧迫感,要自己也使力气想回来!
披件衣服,赵春兰从床上蹦起来,把徐夏跟顾思明的事情写了封信,就寄出去!
而此刻,远在蒙自干校,病床上的面色惨白的女人苏醒,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皱下眉头,好半天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
所以,她穿越到了自己同名同姓的小说里,成了炮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