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权,抚养权!
心中的否定差点都脱口而出了,关键时刻,好在理智占了上风。
差点忘记自己在外人眼里如今要扮演的温柔贤惠的妻子形象,徐夏原本是打算否定的。
一只鸡就那么多汤,她盛给童秀琴大半,剩下的,自然是要留给儿子的。小朋友最近吃辅食有些腻烦,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也就汤汤水水地稍微好一点。
“……是吧。”
心里十分勉强,但是此刻站在王婶面前,徐夏选择点头。
总归晚上鸡汤是拿回家的,到时候自己再说是给儿子的,顾思明总不至于还好意思抢儿子的吃食。
“哎哟,真是有福气,我可从来没吃过炖了一个小时的鸡汤。”
果然,徐夏点头,对面的洪主任和王婶就笑开了。甚至洪主任还有空打趣。
“没吃过?那你之前吃的猪脚是什么?你给我吐出来!”
王婶一听这话,如何能不明白,顿时掐着自己老伴不依不饶。
两位长辈打闹,虽说旁人无人是因为恩爱,但是小辈一直杵在旁边不是个礼貌。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您二老慢慢散步,我们先走了。”
斯文持重的青年人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这话落了,也就一手提着保温桶,另一只手拉着徐夏往医院过去。
虽说已经立夏,但是早晚凉,徐夏匆忙出来,就穿了一件长袖,手心确实是有些冷的。顾思明的手掌干燥温暖,加上王婶还在
视线,徐夏也没有挣脱,甚至还主动回握,对着王婶挥挥手。
别提多恩爱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有点说不上来。
身边的丈夫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袖子漫不经心地卷起一般,露出那双修长的手,和那块她结婚的时候给他买的“上海”手表。说起来,这手表本来是一对的。是她的陪嫁,自己攒的。
黑色的表带,磨砂大表盘,带着银针和红色的两个手写体的上海两个字,要是贴着耳朵,还可以机械走针咯哒咯哒的悦耳声。这种精钢手表真的不便宜。而且还要手表券。
她当初买陪嫁的时候,最开始其实想买的是蚕丝被。结果走到柜台的时候,一眼就被这个手表给吸引了。觉得顾思明带着肯定好看。加上她当时是公社的先进劳动模范,还真有两张手表券,脑袋一热,舍了蚕丝被就买了一对手表。
诚心而言,顾思明带着确实十分好看。
他的手修长匀称,指甲剪得圆润干净,还有小小的月牙,骨节分明,动作之间有若隐若现的青筋,配着这黑色的牛皮皮带的沪牌精钢手表,贵气而又优雅,尽显知识分子的风度。
可见徐夏的眼光并没有错。
但是,那是从前!
现在,在一心只有生意,对于自己身边的老公已经失去兴趣的徐夏眼里,只想再往前重生几年,完了,立刻换成保暖又轻便的蚕丝被。
广州来的蚕
丝被轻薄暖和,她也能盖,而且不会跟带着手表的老公一样,有个白月光天天来给她找茬,不比这手表性价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