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闷葫芦能说出口的?
徐夏高速运转的大脑有些卡壳。
但是显然,有人并不满意她的怔楞。
“可是我很想你。”
宛若叹气的语调,矜贵如玉的人上前一步,边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微微拢到耳后。微凉的指尖让徐夏终于回神。她突然整个人一个用力,把比她高不少的青年压在墙壁,随后借着灯光,终于看到了青年那眼镜背后,有些陀红的面孔。
红得不正常的脸。
“你喝酒了?”
徐夏皱眉。
因为沉默,车子是她开回家的。顾思明坐在副驾驶,她一直没有注意对方的状态。直到此刻。
“恩。去派出所叫人的时候他们在开联谊会,被劝了一杯。”
老汪没到所里就被徐夏拦住拉回小吃店,后面架着赵春兰走的大盖帽是后来汪叔让顾思明去叫来的。顾思明酒精过敏根本不能喝酒。那么快的把人带来,显然喝酒是为了不浪费时间。
顾思明醉了,这是徐夏没想到的。
更没想到的是,醉了的顾思明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徐夏根本招架不住。
被扣在墙壁,徐夏还在恍神,转眼天旋地转,后背传来石灰的凉冷。刚才还被她扣着的人,一把反客为主。
“你还没回答我。”
绀青凤眼漆黑深沉,在老式钨丝灯泡下面,像是幽冷青碧的
潭水,永远深不见底——如果不是此刻说话,谁都看不出来顾思明醉了。
“恩?”
似乎是因为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青年渐渐露出不耐。欺身又上前一步。
被人禁锢,隔着薄薄的丝绵衬衫,在这个早晚凉的夏季末尾,徐夏能感到青年身上的体温,却在此刻对上顾思明的双眼的时候有些恍然。
是错觉吗?
宛若玉质瓷胎的面容,眼底有锐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像是路边的蒲草,哪怕踩进泥地,也会在下一场春雨里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等不到她的回答就要刨根究底的人。此刻的顾思明,比平日里那个矜贵清冷,冷静自持的丈夫反而更像是她当年在甜水村一见钟情的桀骜知青。
在南市有想他吗?
说没有显得过分虚假。可说有的话,有什么意义吗?
所有人都认为她挡了他的路,所有人都觉得是她高攀了他。觉得她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嫁给的他。
说想念有用吗?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可是,等触及那双长眸,看着倒映在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她又觉得说不出口。可难过是真,委屈也是真,眼眶就是这个时候红的。
“有那么难过吗?”
眼前的丈夫有难得的温情。下巴被人扣着,有人笨拙地在擦她眼角的泪花。最后越擦越多,实在是擦不掉了,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眼帘,夹杂着些许手足无措的叹惋。
“你要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