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天气渐渐冷了,晚上童秀琴跟罗文城在厨房洗碗,徐夏正逗年年玩,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怎么了?
她身上是一件麻本色的长裙,结果突然感觉一阵凉风。
“阿嚏!”
见到她打喷嚏,结果儿子很快就被传染,紧跟着也是一个小喷嚏,打完还用那大葡萄一样的眼睛邀功一样地看着徐夏,仿佛打喷嚏是多邀功一样的事情。
小豆丁的模样有点好笑,徐夏没忍住。笑着起身,给自己拿了一件五彩的毛巾披肩,另外给年年拿了一个小外套。
外面传来人声响动,年年伸着小手指着窗户边,徐夏干脆抱着儿子到露台,正好看见巨大的明月悬在高空。
今天十六,月亮又大又圆,月明星疏。出月亮代表明天是个大好天,徐夏想了想,睡前跟童秀琴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明天收拾收拾,准备换季,把该收的该换的的弄一弄。”
“哈哈哈哈……好。”
童秀琴跟罗文成不知道说什么笑话,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笑得前俯后仰,鼻尖沾着泡沫,半天才听见徐夏招呼,点点头。
第二天起来,果然是个大好天。
七八点的太阳就已经把地面烤的金黄,天高云淡,徐夏起床收拾收拾,就开始忙活。
八十年代的气温变化比后世要明显很多,这两天徐夏睡凉席已经感觉冷了,首当其冲就是把席面换成被单。棉花被也该拿出来了。
去年睡了一个冬
天的被子,夏天之后压在箱子里,如今拿出来,已经变板变硬,摸着没有之前软和,在徐夏的标准里,这被子完全没法睡。这要拿出来重新弹一下。
弹棉花这个手艺在后世基本已经看不见了。后世什么鹅绒被,大豆被,夏被,蚕丝被,空调被,什么被子都有,棉花被有是有,但是觉得不好了只会重买一条。弹棉花的手艺在农村甚至都不多见。但是徐夏却老是怀念小时候弹的棉花被,不压身,而且关风。后世的棉花不知道为什么,多少都有点从肩膀的地方往里面钻风。
弹棉花是个手艺活,徐夏想起来之前在甜水村的时候,小舅跟她曾经找人弹两床新被子,只是可惜那被子是十斤的,太重了,现在在甜水县家属院里,她过来的时候还没带过来。现在回去拿显然太麻烦,徐夏打算把带过来的被子先拿过去“翻新”。
正好孙婶儿过来买酱油,徐夏干脆问她这边有谁家会弹棉花。
“你说这个,害,容易。老钱,就许老师家隔壁那户,他们两口子每年都弹棉花。今年我之前看已经在院子里支起家伙事儿了,你直接抱过去找她们就好。”
孙婶儿是明显的热心人,担心这里弯弯绕绕的,徐夏新来的不认识,干脆亲自带路。
“你带上东西跟我走好了。回我家稍微绕点路就是,我带你过去!”
“那谢谢您!酱油那抹个零,少收你五分,算我
谢谢您!”
人情人情,有来有回才叫人情。一味只指着别人付出,在男女关系里,后世有个专有名词形容,叫渣,在现在,那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
徐夏这么一说,孙婶儿立刻比刚才又要热情几分,领着徐夏,二话不说就过去。
弹棉花的是一对夫妻,徐夏交了定金,把旧的棉花被放下,人家让吃过午饭来拿。徐夏点头,也就回去了。
正往外走,结果没想到,一迎头,就碰上了满脸泪痕的一姑娘。再一看看,可不就是自家儿子未来的老师,许知秋。
“许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许知秋这姑娘看着就让人很让人有保护欲的类型,这会儿哭着,通红通红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更加给人一种破碎感。看着徐夏都忍不住关心一句。